“血湖之下,有你們需要之物?”慕容紫英話未說完,玄霄便開口道,他清冷淡漠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歐陽少恭身上,顯得分外專注。
“是。”歐陽少恭點點頭,半點也未曾猶豫地應道,“玄霄先生緣何來此?”
歐陽少恭其實也隻見過玄霄寥寥數次,二人之間難得交流,卻可以稱得上神交已久,但從未見過他如今日這般著裝嚴謹得仿佛要去參加什麼嚴肅的聚會一般。
一身深藍色類似正裝的長袍,黑色腰封勾勒出他修長勻稱的身形。烏黑的長發用藍色發冠高高束起,兩縷長長的發絲越過發鬢,垂落在胸`前,嚴謹中又透露出一絲灑脫。手腕上纏繞著黑色縛帶,緊緊地描繪出修長結實的線條,縛帶上用銀線壓著不知名的紋路,光線變化交錯間宛如流動的水線,與緊貼脖頸的領口上的紋路交相輝映,整個人都流露出一種低調的矜貴優雅。
“吾來此的目的亦在血湖之下,然而並非爾等所尋之物,放心便是。”玄霄仿佛一眼就看穿了歐陽少恭的想法,冷冷地說道。
歐陽少恭淡然一笑,“既是如此,我們不妨一同下去吧。”目光一轉,又道:“更何況,執劍長老與屠蘇也有話要說吧。”
慕容紫英微微勾起嘴角,十分隱晦地往玄霄身上瞥了一眼,後者並未說話,歐陽少恭便當他默認。
禁地中其實沒什麼地方可以找,方蘭生和陵越幾人隻花了不到兩刻鍾的時間就把能找的地方都翻了個遍,那些洞口也都一一翻了一遍,卻一無所獲,隻能悻悻地又走回血湖旁呆著,等歐陽少恭和百裏屠蘇過來與他們會合。
不久後,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的幾人就看到歐陽少恭和百裏屠蘇並肩從不遠處一個洞口裏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兩個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師尊!”陵越驚呼一聲,眼中流露出滿滿的驚訝之情。
……
玄霄盤腿坐在地上,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在閉目養神還是調息打坐,慕容紫英站在他身旁,隱隱有著守護的意味。
歐陽少恭在血湖邊站定,眸光深沉地望著平靜的湖麵,牆壁上的明珠散發的柔和光線勾勒出他精致的側顏,卻照不進他深邃的眼眸。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包括百裏屠蘇。而此時的百裏屠蘇,也來不及多想什麼,因為他忽然莫名地覺得有些不舒服。
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他打從走進這禁地開始,體內一直被壓製得動彈不得的煞氣忽然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仿佛被什麼東西賦予了反抗控製的力量,突然開始了劇烈的反撲。若非百裏屠蘇自製力驚人,加上他對煞氣的壓製也有些經驗,也許他現在又要陷入三年前被煞氣反噬的窘境了。
可即使如此,在煞氣反撲得越來越強烈的情況下,百裏屠蘇也漸漸地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了。他的臉色略顯蒼白,忽然捂住胸口悶哼一聲,一縷紅色在他眼底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