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幫的上忙,自然不會推脫。”
“多謝觀主。”陵越眼中露出一絲喜色,但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朝歐陽少恭扔了個眼神,示意他來接話。
歐陽少恭當然不會讓陵越失望。他先是向觀主拱手行禮,而後溫聲道:“在下歐陽少恭,原先亦是天墉城弟子,後因種種理由不得已離開,但在天墉城上的日子在下結識了大師兄陵越與這位百裏屠蘇,知曉他身負凶劍焚寂煞氣,性命有虞。恰巧在下於江湖遊曆行醫之時,曾輾轉得一古書,其上記載一奇物,可為他驅除體內煞氣,然而尋找這奇物之前,我等還需找齊三樣東西,如今我等以三得其二,得知最後一件在一處名為‘血湖’的地方,聽聞鐵柱觀下便有一處血湖,故而我等尋來,隻為入血湖查探一番,望觀主應允。”
聽到“血湖”二字,觀主端起茶杯的手一頓,麵色微變,很快又恢複了正常,若無其事道:“原來如此,雖然諸位目的與鄙人不同,但也略有相似之處,諸位,不妨先聽鄙人講一個故事。”
“觀主請說。”歐陽少恭麵不改色,他已經猜到觀主想說什麼了,無非就是鐵柱觀與狼妖之間的往事。
果然不出歐陽少恭所料,觀主在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後,便將噬月玄帝,也就是那狼妖被封印在此的原因,以及它與上一任觀主之間那些不為人知的往事。然而雖則事出有因,在聽到前觀主竟然以身為引,利用噬月玄帝對他的關心騙得其前來自投羅網,而後將它封印至此數百年時歐陽少恭還是忍不住臉色微變,端著茶杯的手微微收緊了一下。歐陽少恭的動作十分隱秘,幅度也很小,卻依舊沒有逃出百裏屠蘇的眼睛,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歐陽少恭因為他人之事而動容呢。
“……封印了噬月玄帝數年後,見其並未有何異動,老觀主便離開了鐵柱觀,雲遊四海去了,直到如今也未曾回來看過。噬月玄帝實力比鄙人高強許多,若它掙脫了封印,鄙人恐難以將其收服,故而鄙人想請諸位出手相助,以免狼妖再度危害世間。”
觀主以他的目的作為講述的結尾,言辭懇切,態度誠摯,讓人無法拒絕,可歐陽少恭卻非常地不想幫他,當然,為了尋找千機銅盤的最後一塊碎片,他不會直說。
“如觀主所言,這噬月玄帝似乎是一個罪大惡極的妖怪?”歐陽少恭放下茶杯微微一笑,笑得溫和從容卻又如同一張麵具一般不真實,讓十分了解他的方蘭生結結實實打了個寒顫。
不知危機來臨的觀主點點頭,“這是自然,它以人為食,殘殺無辜,自然罪不容赦。”
歐陽少恭對他的話不置可否,隻是唇角彎起的弧度又變大了一分,語氣輕緩帶著冷意,“可我卻覺得,那噬月玄帝並非如你所說的那般。在它生活的那個年代,饑荒,災難,人姑且食人,更何況它本來就是一隻狼,且若是以你的說法,那噬月玄帝救了上一任觀主,甚至還在知道有可能是陷阱的情況下為了他以身犯險,而那上一任觀主卻由此來設計他,這之間該是誰對誰錯?誰是誰非?你說噬月玄帝殘殺無辜,你又如何知道那些被它所殺的人是為無辜?人生而有罪,不知殺害了多少自然界的生靈,這些事,又該如何清算?如何判斷?觀主心係眾生之度量在下佩服,然而你所說的話,在下卻無法認同。”
“這……”觀主語塞,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隻得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陵越。
陵越遲疑了,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歐陽少恭的話。一旁的方蘭生卻坐不住了,他也不喜歡觀主這些帶有強烈的個人主觀色彩的話,立刻語帶嘲諷道:“我覺得少恭說得對極了,噬月玄帝吃人殺人是有錯,可你們那個什麼什麼前觀主的更不是東西,利用別人……哦不對,是別妖對他的關心去設計人家,這還德高望重的前輩呢,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