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為許多大陸人所熟知的,除了那一本又一本的作品集,她的異國戀情,她的瀟灑人生外,還有一部電影。這部電影的名字叫做《滾滾紅塵》
那是在1990年,三毛第一次開始了影視創作。
早在八年前,三毛回台灣定居的時候,那時她的好友瓊瑤已經開始將自己的作品放在熒幕上,而三毛則在華岡山上教書,她對好友的做法實在無法理解,甚至公開在文章中反對。
“你再拿自己去拚了電影,你拚了一部又一部,不懂享受,不知休息,不肯看看你的大幅霓虹燈閃在深夜車區的台北高牆上時,瓊瑤成功背後那萬丈光芒也擋不住的寂寞。”她覺得,人生在世,應該盡情享受身邊的親情與快樂。她已經失去荷西,此時的她更清楚人應該珍惜什麼。有時間與愛人相聚的話,實在不應該將光陰浪費在過多的工作上。所以三毛建議瓊瑤,可以把寫劇本的時間,用於坐在丈夫身邊,享受消閑釣魚之樂。
瓊瑤終究沒有去釣魚,她的影視作品一部又一部地走入到那個年代的許多年輕人,尤其是女青年的心中。盡管時至今日,許多人開始以批判的角度去審視當年的瓊瑤,但是一個年代有一個年代的感動,我們實在不該用現在的眼光,去看待當年的作品。
至於三毛,盡管她曾經認為影視圈太過複雜,盡管她厭惡攝影機,但是她心中終究是喜愛電影的。在很小的時候,她就喜歡看電影。她在小學期間曾經背著大人,與男孩約會一起去看電影。那個時候的她尚不知愛情為何物,但是她已經知道看電影是個享受浪漫約會的絕好方式。
在休學期間,三毛時常喜歡思索一些關於人生的問題,她很想弄清楚人生的意義為何。為了找到答案,她閱讀了大量的文學作品,同時也看了許多電影,其中以文藝片居多。她喜歡那些能讓人安靜下來的畫麵,那些故事的講述手法,那些切換鏡頭的技巧,也喜歡那些能發人思索的台詞。
三毛文學生涯的第一篇處女作《惑》,寫的也是一個因為看了電影《珍妮的畫像》的女孩,在聽到電影中的插曲後而做出的一係列的瘋狂的舉動,和一連串的憂傷的思索。在讀大學期間,三毛愛上了一個優秀的男同學,也就是梁光明。而梁光明,正是戲劇係的才子。盡管他們最終未能走入婚姻的殿堂,但三年的戀愛時光,已經足夠讓三毛通過戀人而了解戲劇這一藝術形式了。
在西班牙留學時期,三毛邂逅了尚是高中生的荷西。荷西對三毛一見鍾情,為了討心愛的女孩子的歡心,他努力攢錢,最後買了兩張電影票,並帶著三毛去看了一場精彩的電影。三毛那個時候雖然並不愛荷西,但卻十分喜歡那場電影。三毛是個具有藝術天分的人,她喜歡文學,喜歡美術,自然也是喜歡電影的。她之所以反對瓊瑤拍電影,隻是討厭那個複雜的圈子,而並不是討厭電影本身。
後來,那是在三毛的留學期間,她回台灣後去香港,在一家服裝店中遇到了當時的電影紅星林青霞。那個時候,林青霞剛剛主演過瓊瑤的作品《窗外》,這部作品讓她一夜成名。三毛看著那個清純的林青霞,心中十分疑惑,她在想這個女孩子到了那個複雜的電影圈,不知道日後會變成怎樣的模樣。
三毛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她能夠接受這個世界美麗的一麵,卻不能接受背後的醜陋。然而她卻忘記了,一切的美麗,都是從醜陋生出的,而所有的醜陋,都是盛放在美麗的花圃中。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正才有反。電影圈子固然複雜,固然有著許多幕後的故事,但正是有了這樣的圈子,有了這些願意為電影付出辛勞的人們,她才能夠看到那些讓自己感動的作品。
在荷西終於得到三毛的心後,他們先後來到了撒哈拉,並打算在那裏結為夫妻,這個時候,為了讓三毛度過一個有意義的蜜月,荷西帶著她去沙漠上唯一的一個簡陋的電影院中看了場電影。許多年後,三毛還記得那個電影的名字《希臘左巴》。
撒哈拉的生涯結束之後,三毛看了一部名為《遠離非洲》的電影。十年後,她對這部電影仍舊念念不忘,並且時常向人推薦。這部電影荷西也十分喜愛。或者,正是因為荷西與三毛的愛好是如此相似,他們才能這樣相愛吧!
總之,盡管三毛對電影圈子有著這樣那樣的顧忌,但與電影仍然有著不解之緣。而在1983年,她開始嚐試戲劇創作,當然,那個時候她隻是給法國的導演貝特杭幫忙。當時她編寫了一部反映越南難民的電影。後來,她又與美國百老彙導演史丹利合作,編了一部歌舞劇。不過這隻是小試,並不能算作她的正式創作。
而三毛正式創作的電影,自然就是那部《滾滾紅塵》。這部作品是在香港導演嚴浩的一再央求下才誕生的。三毛也說:“沒有嚴浩導演,就沒有這個劇本的誕生。”
嚴浩也是三毛的忠實讀者之一。曾經,他在讀到三毛的小說《哭泣的駱駝》時,就深深為其中的悲劇故事而感動。敏銳的他察覺到這個故事可以是一個很好的電影題材,於是多次懇求三毛將她的故事改編成劇本,然而卻被三毛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