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承宜與曾玫立馬分開,怔住了。
半晌,安承宜將曾玫放了下來,為難地說:“他……想跟你說什麼?”他可不願意曾玫與蔣儀多說一句話的。
曾玫其實更怕麵對蔣儀,便朝外對家丁說:“你去回尚書大人,說我與他沒什麼好說的,叫他趕緊回去吧。”
家丁急步走遠了。
安承宜與曾玫會心一笑,他又抱起她往臥房裏走,將曾玫放在床上,才解開她的領口,家丁又來了,在門口稟道:“公主,尚書大人不肯走,他說要與您見最後一麵,還說希望您能承他一次情,僅這最後一麵而已,以後絕對不會再來打擾。”
最後一麵?曾玫與安承宜麵麵相覷,不知道這蔣儀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承宜雖然極不情願,但想到既然是最後一次,不如就此了結,便說:“要不……你就去見他一麵吧,他既然說是最後一麵,應該不會騙人的。”
曾玫想想也是,不去見,蔣儀就會沒完沒了。想來他也是說話算話之人,不可能打誑語。
她踮起腳來,親親碰了一下他的唇,出去了。
曾玫來到府門外,果然見蔣儀一人立在門邊上,手裏還牽著一匹馬。他沒有穿官服,而是著一身月白素色長袍。
他這身素淨裝扮讓曾玫感到有些奇怪,而他那淡然靜諡的神情則更讓曾玫琢磨不透。
蔣儀見曾玫出來了,他便走近了些,輕揚嘴角,微微笑著說:“玫兒,我還以為你不願見我最後一麵了。”
曾玫被他這般親昵的喚著有些別扭,也懶得讓他改口,隻道:“你……這是要出遠門麼?”
“對,出遠門,而且再也不回來了。我已經給皇上遞了請辭的折子,打算歸隱祖籍,今日就要起程了。”
曾玫見他如此釋然,倒是吃驚不小。一個立過赫赫戰功之人竟然自願請辭,應隻有胸襟氣度皆非平常人才能做到吧。
蔣儀見曾玫隻是給了他一個讚許的微笑,並沒有答話,問:“你不想知道我為何要歸隱祖籍麼?”
其實曾玫並不想知道過多,既然他都這樣問了,她便隨口問道:“為何?”
“自我處在首輔之位時,蔣家的不少族人都已聯絡到我,並慫恿我暗地掌握朝政大權。後來,我被皇上降職時,他們又勸我密謀叛變。我實在怕他們惹出是非,所以要帶著他們一起回祖籍。”他頓了頓,突然幽望著曾玫,“這並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其實……我是怕自己控製不住,會無止盡地破壞你與安承宜,會……”
他沒有再說下去,隻是釋然一笑,“你放心,這些都不會了,今日我就會離開明羅城,永遠不會再回來。”
曾玫見他突然想得這麼開,而且不想為朝庭惹一絲麻煩,此時對他倒心生幾分敬佩。
此時的安承宜在房裏如坐針氈,心煩意亂地很,他又起了身、背著手,在房裏急踱著步,轉來轉去,腦袋都發暈了。
這個蔣儀到底要跟玫兒說什麼?他說是見最後一麵,到底是什麼意思?
安承宜急切地想知道,可又不能跟著曾玫後麵去聽他們之間的談話。
他隻好一人在這裏幹著急。
突然,他暗自一驚,蔣儀不會趁此機會把曾玫劫走,然後帶她遠走高飛吧?
想到這,他倒吸了一口氣,嚇得一身冷汗,轉身狂奔出門!
再一路狂奔到府外,在院子裏幹活的下人們見安承宜這般疾奔,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嚇得都怔愣地任由眼前一陣疾風而過。
當他跑出府外,見曾玫還好好地立在那兒,他總算放下了心,手撐著鐵門,直喘氣。
曾玫見他突然跑出來了,還氣喘籲籲的模樣,頓時就樂了。她走過來小聲地問:“你這是怎麼了,幹嘛跑得這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