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封信揣在懷裏。別的都無所謂,由著他們收拾,但這些信是她的命根子,可不能被弄丟了。
到了下午,玳安隻接來曾敏及曾絨兩人。她們各自的婆家人一個也沒有接過來,就連她們的相公也都沒有跟著來!
曾敏抹著眼淚從馬車下來了,寶菱納悶,問:“二妹,你怎麼一個人來了?你的兩個孩子及孩子他爹呢?”
曾敏頓了頓,說:“我不想讓他跟來。”
“啊?”寶菱驚愕,“你怎麼可以不要孩子呢?”
“我隻是不想讓我相公來,沒有不讓孩子來,可是……兩個孩子非要跟著他!”曾敏氣急地說。
寶菱還是不解,“你為何不想讓你相公一起去?”
曾敏撇了撇說:“我哥都是皇上了,我還要他這個鄉巴佬做甚,豈不是丟死人!”
她此話一出,大家都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雖然她相公去皇宮可能上不了台麵,配不上她的身份,但是,他們做為夫妻畢竟那麼多年了,孩子都有兩個了,平時過得也還如意,若這次帶上他們一起去皇宮過好日子,又有何不可?
曾敏一是怕丟人,二是厭倦了她相公,想再嫁個好的。反正以她現在的身份,想嫁個好的也容易。她沒想到的是,兩個孩子非要跟著他們的爹。既然如此,她也沒有辦法了。
想來,不帶著孩子,又是皇上的妹妹,應該能嫁得更好一些。
她隻是心裏這麼尋思著,並沒有直接說出來。大家都猜不透她的心,隻覺得她這麼做真的有點狠心。
曾敏的事,他們也不好相勸。何況他們都了解曾敏,隻要她決定了的事,誰也勸服不了。
寶菱見曾絨也是一個人來,就更納悶了,她可不是那種得了富貴就拋棄相公的人啊。
曾致當上了皇帝,這明明是件好事,沒想到,竟然拆散了兩戶人家!
這讓一家子剛才還興奮的氣氛頓時有些異樣。
“三妹,那你怎麼也是一個人來的?”寶菱拉著曾絨到一邊,細聲地問。
曾絨臉色卻很淡然,說:“他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去。”
這些日子來,寶菱一直覺得曾絨夫妻之間好像有問題,具體有什麼問題,寶菱也說不清楚。
寶菱覺得在外麵當著那麼多人問這些不好,便把曾絨帶到屋裏,問:“到底怎麼回事?”
“他……就是不願意和我一起去,他說……他要再娶一位娘子。從此以後,我和他再無任何瓜葛。”
“啊?這是為何?”寶菱聽著簡直是越來越糊塗了。
曾絨紅著臉,支支吾吾地說:“我和他……還從未有過夫妻之實。他若跟著我一起去明羅城、去皇宮,豈不是要苦熬一輩子?”
“你們……你們為何不……”寶菱沒問出口,曾絨當然聽得懂她言下之意。
曾絨沉悶了一陣,臉色有些泛青,說:“是我的原因,我六歲的時候,撞見……我娘和冠大夫行苟且之事,之後那種汙穢的場麵總會出現在我的腦子裏,我就……就再也見不得那種事了。”
曾絨這麼一說,寶菱突然想起她當年中邪那回事。原來她不是中什麼邪氣,而是撞見了那種奸、淫之事,更何況是她的娘和一個家養的大夫,擱誰身上都會接受不了。
“我相公一靠近我,我就會想起那場麵,渾身起雞皮疙瘩,還嘔吐,我根本沒法和他親近。”曾絨似乎對她的相公感到很愧疚。
寶菱沒能想到,曾絨他們夫妻成親五年多了,她竟然到現在還未破身,難怪平時見三妹婿每次看曾絨的目光總帶著一絲憂愁。這樣也好,曾絨走了,他可以再娶一個,他不用再受那種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