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部,強大的破甲威力融化了堅硬的外殼,使它喪失了戰鬥力,開始起火燃燒。解放軍步兵開火掩護戰友將幸存的駕駛員拖出駕駛室,可惜殉爆的彈藥將他們幾個打翻在地。失去戰車支持的步兵遭到街道兩邊交叉火力的猛烈射擊,很快躺倒一片。文千雄注意到被地雷打中的戰車居然還在轉動炮塔,他立刻又扛起了剩下的那枚“阿皮拉斯”,剛才那一發打得很準,這一次也不能落空。

“當心!長官!”

2發40毫米槍榴彈破窗而入,文千雄不得不縮進掩體後麵躲避,來不及躲閃的2名助手當即喪命。當他再次在窗口架好火箭筒時,解放軍戰車已經用大炮瞄準了窗口,我的天!文千雄最後看見的就是戰車大炮噴射出的巨大火光和一團濃煙……。

“混蛋!”劉世祥悲憤地罵道,親眼看見文千雄半截肢體飛出窗外,這可是難得的將才啊,“弟兄們,打!給我狠狠地打!給這些共產黨一點顏色瞧瞧!”

國賓飯店裏敵我雙方短兵相接,進行著殊死的較量,從樓頂向下攻擊的解放軍和從底樓往上攻的友軍一齊將台軍往中間壓縮,台軍則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抵抗,每一條走廊,每一個拐角,每一層樓梯都是浴血的戰場,有些地方還發生了現代戰爭難見的白刃戰。整個大樓充斥著輕武器連續的點射聲,手榴彈的爆炸聲,間或夾雜著雙方士兵的咒罵聲。解放軍下士趙樹耕和班長向18層的一間房子裏扔出手榴彈,這裏是台軍一個火力點,房門處還躺著幾具被直升機機載炮打得稀爛的台軍屍體。爆炸後班長端著槍頭一個衝了進去,幾乎就在同時,進門窗口邊那座燒得焦黑的M2機槍掩體後麵有火光在閃動,班長就在他麵前被打得飛了出去。眼疾手快的趙樹耕就地一滾,邊翻滾邊開槍,將8發12號霰彈全部射向火光閃動的右下角,彈殼嘩嘩地迸落在地板上,叮叮當當地四處跳躍。後麵的戰友擔心跳彈傷著他,沒敢開火,趴在門框邊端著機槍大聲問他怎麼樣。一個戴著眼鏡的台軍士兵大張著嘴倒在掩體後麵,鮮血濺到了身後的牆上,形成一幅恐怖的抽象畫。屋子裏橫七豎八死了一堆台軍,其中不少是軍服不整的所謂決死隊,這些人還真亡命啊!

“衛生員!這裏!快!”趙樹耕衝門外喊,沒注意到就在他身後,正慢慢站起一個端著槍的大個子敵人,這家夥顯然被震眩手榴彈搞蒙了,動作比較遲緩,但是他正使盡全身力氣將槍口對準近在咫尺的趙樹耕。從衛生員越過自己肩頭的驚愕目光中感覺到了危險,趙樹耕幾乎是本能地將手裏打空子彈的霰彈槍從前往後橫掄了出去,將對方的槍口打歪了,霰彈槍也因用力過猛脫手飛出。

“噠噠噠……”一梭子子彈擦臉飛過,火苗子灼得他臉頰生疼,沒有時間思索,多年嚴格的訓練使下麵的動作尤如一次格鬥演練:一個箭步撲上去,右膝猛頂對方檔部,對方疼痛彎腰,提氣揮掌劈下,正中低下的頸部,聽到“喀嚓”一聲,頸椎斷,一切不過發生在幾秒之間……。衛生員摸摸班長的頸動脈,對大家搖搖頭,班長胸`前的彈洞已經沒有流血,手裏還緊緊握著步槍。趙樹耕坐在地下喘著粗氣,被砍斷脖子的台軍趴在那裏,頭部彎曲的樣子很古怪。待稍微平靜下來,趙樹耕拾起自己的軍用SAS霰彈槍,將霰彈彈夾插入機匣,竭力不讓部下看見自己的雙手在發抖,親自用手殺死一個人,他也是第一次,那感覺和平日劈磚到底是兩回事,沒想到人脖子和磚的差距那麼大……。就這幾分鍾,他已經是兩次逃過了鬼門關,剛才要不是班長在前麵,死的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