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尋覓(1 / 3)

大自然向我們展示著奇跡。不向大自然請教的科學家不過是平庸的小兒,大自然才是我們最好的老師。

達芬奇寫給全國六屆美展銀牌獎獲得者、青年畫家王宏劍和他的油畫《奠基者》。

作家的確算得上是運用語言的“能工巧匠”了,有些事物經他們揮毫作文,就會產生一種特殊的誘惑性和可信性。不是嗎?那唐代詩人張繼寫了首《楓橋夜泊》,競吸引得遊客流水般步入那座本無什麼絕妙景致的寒山寺裏,還有那東洋日本友人,也遠渡至此,還特意棲息在黑黑沉沉的午夜時分的小船上,細心聆聽寺院裏傳出的悠悠鍾聲呢。之後,他們又像獲得了極大的滿足,帶著終生不會忘懷的韻味,戀戀不舍地離去,而這姑蘇城外的寒山寺的名氣,也傳播得愈來愈遠了。不信嗎?再來看看對山嶽的描繪,這裏更能展示出文字的“魔力”呢。“山”,也許由於眾多的緣故,在人們心中已不大神奇,而“嶽”在全國僅有五峰,這就有了“五嶽歸來不看山”的文字,無疑,“嶽”在人的觀念中更富有可看性。然而,接下去發展的是“黃山歸來不看嶽”,真是這樣嗎?滿有興致的旅遊者絡繹不絕地踏入攀登黃山的漫漫幽徑。當他們勞累得精疲力竭、不堪回首地“滾”下山來,各自心中自有一番難言的感受和複雜的情緒,這時,作家們又說話了:“黃山不可不去,黃山不可再去!”唉,對這些舞文弄墨的專家們,真沒治。大幹世界,無奇不有,怎能把文字作得那等絕呢!我要說,要看山嗎?請到太行山,太行山,才算得上真正的山。那山的原形,山的化身,山的概念。都集中地表現在太行山上,不信嗎?請君伴我來此一遊。

啊!巍巍太行,隻見你那渾厚壯闊的軀體,卻望不到你的峰巔,清澈的山泉水從上麵滑下來,悠悠然地摔得開了花兒,山腰岩石縫裏,拱出幾株沒有名字的小草,那色彩,並不翠綠,但卻頗有生機,這就是太行山嗎?是的,堅硬、實在、古樸、單純、而又有點冷寞。此刻,這座大山正陳列在首都的中國美術館裏,屹立在寬大的油畫布上。耐心的觀賞者們對視著畫麵,在交談、在沉思、在讚歎;有幾個白種人拿著相機,哢啪哢啪地拍著照,鎂光燈把大廳映得閃閃爍爍,這就是太行山的藝術再現,油畫《奠基者》。山的前麵,行進著五個背石頭的人,他們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高有矮。然而,那弓背的姿態,專注的神情,倔強的氣質,前進的信念,卻成為這些山民的共性呢。他們從山中采來石頭,又默默地吃力地用背馱起這長長方方的大塊石頭,一步一步地向前邁動著,這些石頭要被運往哪裏?又要它來做什麼用場?

一年前的仲夏時分,我曾來到這幅油畫的作者的畫室,約他搞一幅插圖。那時,他正為完成這幅油畫做著最後的“拚搏”,畫布靠在屋子一側,旁邊競放一塊足有一尺見方的石塊,他說,這是專從太行山裏背回的石頭。那色彩、那質地,的確與畫布上的山石極為肖似呢?他還說,為了這幅油畫,他已花去了兩個春秋,無論是生機盎然的暮春,還是碩果累累的金秋,他總要抽暇深入畫中的大山一一太行山裏,去生活、去觀察、去思考;即使到了酷暑三伏,數九隆冬,那如火的驕陽也要把他的身影映照在這幽遠的曠野,那皚皚白雪也要把他的腳步烙印在這大山的胸膛。是的,藝術,這個既漂亮、又樸素,既神秘、又平凡的“姑娘”,總是讓人弄得“踏破鐵鞋無覓處”而苦惱。然而,忠實於藝術的人,又總是在這沒完沒了的苦惱中去尋覓,去追求。我沿著畫家的路,行進在太行山中,從一個山村走進另一個山村,然後,又向更深的地方走去啊!好一個石頭的山,這裏山民的房子是石塊砌的,沒有磚;房頂是石片鋪的,沒有瓦;要過河嗎,請踩好一塊一塊的“方石橋”,弄不好,會落入水中的;那通往山上的路,也有一大段一大段是石塊鋪就的、或在那石山上鑿成的;那台階,雖不算整齊規格,卻顯露著一種天然的美。綿綿的高聳的山環抱著這山間小路,深深的懸崖故意與山峰拉開距離,山,是石頭的,懸崖,是石頭的,山坡上,還散布著大大小小、方方圓圓的石頭啊!這乃是石頭的天地,石頭的世界。能植根於這裏的生物,也得有石頭的“頑固”吧!不,是得有比石頭還硬的倔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