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把千菱一推:“衝!”千菱趁著覃媼跟仆婦們推搡,猛然發力,便在拉扯中,從兩個仆婦間的縫隙衝了出去!經過半個月的刻苦操練,她的體能和速度都有了大幅提高,她這一衝,雖然遠遠沒有達到靜如處子,動如脫兔的水準,但在粗使仆婦猝不及防之下猛衝,卻是一舉成功,然後飛快去向前堂官吏們辦事的方向跑去。
這一衝,是千菱這一生的蛻變之始,標誌著她不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小丫頭,她終於敢在關山月的號令下,學會了奮起反抗。
而關山月知道自己跟這群蠢婦沒什麼話可說,連掙紮都沒有,就被粗使仆婦撲倒在地,捆了個結實。
粗使仆婦們分了兩個去追趕捉拿千菱,其他的便把早就被捆起來的小山從問香雅居裏拖出來,跟覃媼和關山月一起,拖拉吆喝著向後宅而去。
跟覃媼和小山一路哭嚎哀求,分辯喊冤,掙紮告饒不同,關山月一路都默不作聲,乖順得緊,不作無謂的掙紮,宛雁身體太弱,情勢又不在她這邊,容不得她逞強,她便盡管放少自己可能會受到的傷害,保存體力,莫要還沒見到木王妃,自己先暈了過去。
這群仆婦一路吆喝著,把關山月三個推推搡搡地押進了一間小屋之中。仆婦把三人一推扔到地上,她們便退了出去,把門關上,為首的仆婦分派了幾個人在屋外把守,說她自己去稟告王妃。
天色已經黑盡,屋子裏沒有點燈,便一團漆黑。小山早已經哭得抽抽噎噎上氣不接下氣,道:“這、這是、哪裏?”
被仆婦們挾持拖拽著一路快走,關山月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路上她也沒少挨黑拳腳,身上大約已經被黑拳腳揍得青青紫紫,疼痛難忍,除此之外,她更覺得那塊長期壓在心頭的巨石格外沉重,似要壓得她窒息一般,難受之極。躺在地上,咳喘運氣了好半天,才略略好轉一些,回道:“應該是在李妃的嘉邈堂。”再怎麼被拖拽推搡,被黑拳伺候,她始終保持著清醒和冷靜。
在覃媼唉聲歎氣,小山嚶嚶哭泣中,關山月問:“小山,如果,我想讓你出頭,認下偷竊,好讓我跟覃媼置身事外,你願意不?”
小山大吃一驚,叫道:“不!不!不!關娘,我沒偷東西!我沒偷!你不能為了自己脫身就冤枉我!”又哭道:“我不想死,不想死!關娘,我沒有害過你,你不要害我!”
關山月喘息著說道:“我知道你沒偷,可是現在,不是我們分辯偷沒偷的時候。如果沒有人主動出頭認罪,隻怕我們三個都難逃一死,如果有人主動承認偷竊,或許可以救下另兩個……小山,我是問你,願不願意出麵認下偷竊之罪,從而救下我和覃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