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又是臘月廿九,明天就是年關,王府上下都忙著準備過年,不管哪個掌事都忙得腳不點地。門上小廝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小管事,叫他作主請大夫,或是找掌事稟告。那小管事,轉過背就忙忘了。明姬望得眼睛都綠了,也等不來大夫或傷藥,隻好又央求門上小廝再去給通稟通稟。其實,都快過年了,誰也不願意跑醫館觸黴頭,就算不請大夫,隻買個傷藥,大家也不願意。再說,又是大晚上的,雖沒有到深更半夜,卻正是該入睡的時候,大家都累了一天,更沒有人願意動彈。再再說了,府上的事傳遞得飛快,大家都知道明姬挨了婁妃的鞭子,鞭傷痛是痛一點,但總不會要人性命,大家便都裝聾作啞,反正死不了人,要請大夫或買傷藥,都是明天的事。
明姬等不來大夫和傷藥,隻得一聲一聲地哭嚎,聽著甚是淒慘。關山月實在聽不過去,叫道:“小山。”
小山就在外間和衣躺著,一咕嚕爬起來:“關娘?”
“去,把聽鬆堂給我備下的傷藥,舀點出來,給明姬送過去,先讓她鎮鎮痛。”關山月帶回王府的傷藥是聽鬆堂裏最好的傷藥,除了散瘀消腫,生肌活血,療傷功效顯著之外,更是鎮痛止癢效果明顯。關山月本來雙手痛得厲害,一上了藥,那痛感就變得輕微了。關山月以前常年帶兵打仗,也時常受得小傷小創,感覺淩國軍醫精心調製的金創藥,都沒有聽鬆堂的傷藥效果好。
“嗯。”小山應著就要去翻找傷藥。關山月最喜歡小山這一點,服從命令,立即執行,什麼都不問,是個好兵卒。
千菱和覃媼一內一外趕緊阻止:“使不得!使不得!那傷藥是給關娘你用的!”
關山月躺著,眉眼一挑,道:“你們沒聽見明姬叫得那麼慘?大夫請不來,傷藥也買不來,就這麼聽她嚎一晚上?”
小山道:“婢子聽說,明兒王妃娘娘令明姬去木府,給木家老太太說書。”照明姬這麼個嚎叫法,隻怕明天就沒嗓子能說書了。明天明姬要伺奉的可是王妃娘娘的嫡親祖母。王妃乃是後宅之主,在年關時節,當然不能隨隨便便回家,必須要在理王府坐鎮,送個家姬回木府說書,哄老太太開心,也算王妃盡一份孝心。這要是出了紕漏,隻怕就不是挨鞭子能了的事了。
“小山,舀點藥送給她們,什麼都不要說,把藥拿給她們就回來。”
千菱漸漸摸到了一些關山月的性子,便閉嘴不語,爬起身和小山一起翻找傷藥。覃媼還想阻止,勸道:“明姬是外傷,痛一痛,許就好了。你把傷藥舀給了她,明天你換藥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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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下又是臘月廿九,明天就是年關,王府上下都忙著準備過年,不管哪個掌事都忙得腳不點地。門上小廝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小管事,叫他作主請大夫,或是找掌事稟告。那小管事,轉過背就忙忘了。明姬望得眼睛都綠了,也等不來大夫或傷藥,隻好又央求門上小廝再去給通稟通稟。其實,都快過年了,誰也不願意跑醫館觸黴頭,就算不請大夫,隻買個傷藥,大家也不願意。再說,又是大晚上的,雖沒有到深更半夜,卻正是該入睡的時候,大家都累了一天,更沒有人願意動彈。再再說了,府上的事傳遞得飛快,大家都知道明姬挨了婁妃的鞭子,鞭傷痛是痛一點,但總不會要人性命,大家便都裝聾作啞,反正死不了人,要請大夫或買傷藥,都是明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