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化工廠的兩個頭頭都被抓起來了,老茶客,猴子,你們倆都是高人,幫分析一下這兩個害人精前世是幹啥的?”有人說。
“據我看來,姓苟的前世很可能是八十年前那個圍剿土匪的軍閥,而姓楊的就是親自指揮攻打山寨的官兵連長,這兩個人毀了山寨,剿殺了土匪,現在麻老四的鬼魂開始報仇,一把大火燒了化工廠,這兩個人看來不死也要蛻層皮了。”瘦高男人說。
“猴子說得對,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我估計這兩個人有可能會被判死刑。”老茶客呷了一口茶說,“我聽說警察這兩天要對咱們山下的這片棚戶區進行集中清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哩,昨天我看到有人在小巷裏東問西問,看樣子像是便衣警察。”有個年輕茶客說。
“便衣警察?”瘦高男人一驚,對老板娘說,“你這茶館裏會不會有便衣警察啊?我們在這裏神吹胡聊,要是被他們聽到,可不是好事哩。”
“應該沒有吧……”老板娘把目光向茶館四處掃視了一下,當她看到坐在門邊角落裏的兩個陌生男人時,臉色不由得變了。
兩個陌生男人見已經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幹脆站起身來,走到老茶客和瘦高男人身邊說:“我們是公安局的,請你們到局裏走一趟吧!”
“我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隻是在這裏擺擺龍門陣而已。”老茶客和瘦高男人都有些著慌。
“是呀,他們隻是在這裏吹吹牛,啥壞事都沒幹。”老板趕緊上前證明。
“幹沒幹壞事,幾句話也講不清楚,還是跟我們回去慢慢講吧。”一個便衣警察說著,把證件在老茶客他們麵前晃了一下。
“呸,都是這張嘴巴惹的禍!”老茶客當即打了自己兩個嘴巴。他和瘦高男人一起,被兩個警察帶走了。
不過,這兩個家夥很快又被警察放了回來。
訊問這兩個家夥的過程顯得滑稽可笑,他們一到公安局便大講鬼神,惹得老焦不停地皺眉頭。
“我們覺得富豪小區那個女人被殺,和化工廠發生的那麼多事情,都是土匪的鬼魂在作祟。”老茶客說,“不過在這一點上,我和猴子的觀點有些不一致,我認為鬼魂是土匪女人,而他卻說是土匪頭子。你們想想嘛,如果是土匪頭子,那牆上的美人頭像便不好解釋了,那個頭像,說白了就是土匪女人直接顯魂印上去的。”
“怎麼可能呢?如果是土匪女人的鬼魂,那富豪小區的那個女人又是咋回事,她明明就是土匪女人投胎的嘛……”瘦高男人反駁。
老焦再也無法聽下去了,他走到外麵,對那兩個便衣警察說:“你們怎麼帶了這兩個家夥回來?現在就讓他們回去吧,別再浪費咱們的時間和精力了。”
“是。”兩個便衣警察鬧了一個大紅臉,趕緊進屋,打發那兩個家夥回去了。
就在老焦他們訊問老茶客和瘦高男人的時候,老畢和小陳悄悄離開公安局,來到了“美家居”光頭老板的辦公室。
不過,他們很快又從光頭老板的辦公室走了出來。老畢臉色陰沉,怏怏不樂。他的心情,一如這座城市冬天陰霾厚重的天氣,沉悶而憂鬱。
從美家居裝飾裝修公司出來後,老畢的心情有些糟糕。
“老畢,你好像有些不高興,到底是怎麼回事?”小陳感到大惑不解,剛才,他們在光頭老板的辦公室裏,隻是談了一小會兒,老畢便突然提出告辭。
“沒什麼,我隻是想靜一靜,把自己的思緒再好好整理一下。”老畢說,“小陳,到目前為止,你覺得凶手最有可能來自哪裏?”
“根據血型對比,化工廠幹部職工的嫌疑早就被排除在外了,那麼,最大的可能是凶手來自外麵。”小陳說,“可是從目前來看,外麵的人都沒有一個確定的對象,說真的,我現在頭腦裏迷霧重重,沒有一點兒眉目。”
“是的,這起案子太特殊了,這也是我煩惱的原因。”老畢重新點燃一支煙說,“凶手遲遲不肯現身,看來他的智商和反偵察能力太強了,咱們實在不可小視啊。”
“這麼說,你心中已經確定了凶手?”
“不敢這麼說,不到最後一刻,我也無法確定。”老畢搖了搖頭。
“這幾天,你先後兩次到美家居裝飾裝修公司來打探情況,難道這家公司有問題嗎?”
“在你看來呢?”
“我覺得光頭老板有些可疑。第一,他似乎太過精明了,而且閱曆豐富,長相也有點兒那個;第二,他對咱們的態度似乎太過熱情,你也知道,一般情況下,人們都會對咱們避之唯恐不及,但光頭的表現有些反常,這似乎說明他心中有鬼;第三,最重要的一點是,光頭是一個搞書畫的藝術家,繪畫的能力很強,王曉聰牆上那個美人頭像說不定就是出自他的手筆;此外,藝術家一般都比較感性,情緒的自控能力較差,容易幹出殺人之類的過激事情來——從以上情況綜合來看,光頭確實有些可疑。”
“這些都隻是表麵現象,更深層次的東西,還需要下功夫去調查和挖掘。”老畢不置可否地說,“現在需要咱們幹的事情還有很多哩,唉!”
老畢長長地歎了口氣,他從來沒有表現得如此煩惱過。小陳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咱們現在去哪裏?”車轉過街口,小陳問道。
“現在快到晚飯時間了,幹脆先去找個地方吃飯吧。”老畢看了看手表說,“不知道老柳現在在何處,我今天心裏很煩悶,特想找個人一起喝酒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