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人家老茶客已經講完,現在該你講了。”茶館老板一邊衝茶,一邊對瘦高男人說。
“你們知道我今天為啥來遲了嗎?”瘦高男人在竹椅上坐下來,有些故弄玄虛地說。
“肯定是你昨晚泡妞,整得太累了,所以今天起得遲。”有人在背後小聲說。
“哈哈哈哈”,茶館裏再次響起一陣笑聲。
“你們不要瞎說好不好?”瘦高男人不高興地說,“即使泡妞,也要看是否有天時地利人和之條件,這幾天化工廠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到處人心惶惶,誰還有心思去泡妞?”
“別人可能沒心思,但你就難說了。”那個聲音繼續說。
“我呸,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瘦高男人漲紅臉說,“實話告訴你們吧,我今天一早就到牛背山上去了,所以現在才到茶館裏來。”
“你到山上去幹啥?”
“我上次不是說過:麻老四的鬼魂一直在山上嗎?這次大火過後,我想他的大仇已報,鬼魂應該已經不在了,沒想到我到山上後用羅盤測了一下,發現那個幽靈仍然還在。”瘦高男人幽幽地說。
“照你這麼說,化工廠還要死人?可是山上已經沒有人居住了,鬼魂找誰去索命?”
“我也不知道,也許山上沒人了,它就會到山下來,反正最近這段時間大家都小心一點兒吧。”
“猴子,你不要嚇人哦,小心我報警,把你小子抓起來。”茶館老板娘說。
“好好,我不說鬼的事情了,我再說說早上遇到的那兩個人吧。”瘦高男人說,“沒想到我一早到牛背山上,就碰到了比我去得更早的人。”
“他們是誰?”
“我不認識,反正一個是老頭,長得精瘦精瘦的,兩隻眼睛很有神,另一個是年輕人,個子很高。我當時拿著羅盤正在測量,年輕的高個子走過來,用懷疑的語氣問了我很多話,接著瘦老頭也走過來了。這老頭很有意思,聽說我的羅盤能測鬼,他興致勃勃地看我測量,後來還接過羅盤擺弄了半天。”
“你說的這兩個人,老的那個,就是大名鼎鼎的刑偵專家畢麥斯,年輕的那個,很可能是他的助手小陳。”一個中年茶客說,“老畢破獲過很多案子,我在《法製時空》報上經常讀到他破案的故事,這個人可神了。”
“原來他就是老畢啊?可是看他那個樣子,好像也沒啥了不起。”瘦高男人說,“化工廠發生的這些案子,我看他是破不了了。”
“我看不見得,隻要是人幹的事情,相信老畢遲早會把他揪出來。”中年茶客說,“你們就等著瞧吧。”
“是呀,我們也希望早點兒抓到凶手,免得一天到晚叫人提心吊膽。”茶館老板說。
聊天至此告一段落,茶館裏暫時沉靜下來。
“說實話,這次化工廠發生的火災,究竟是誰幹的呢?”過了一會兒,年輕茶客又忍不住說話了。
“目前有兩種說法,一種是說大火是自己燃起來的,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山上的電線好多年沒有更換過了,線路老化,被風一吹,兩根電線搭在一起,造成短路從而引發了大火。另一種說法,是人為引發的大火。”中年茶客有條不紊地說,“這種說法,又分為兩種情況,第一種情況,是說有人半夜從山上經過時,不小心扔了一個煙頭在枯枝敗葉中,大火燒起來時,這個人已經下山去了,他也不知道是自己的煙頭惹的禍。”
“等等,這種說法好像不成立哦,那個地方晚上那麼嚇人,誰敢到山上去呢?再說,他深更半夜上山去幹什麼呢?”有人提出質疑。
“這個問題我也答不上來,我也是今天早上才聽人說的。”中年茶客擺了擺手,無可奈何地搖頭。
“別打岔,讓他講下去。”年輕茶客說。
“這第二種情況嘛,當然就是人為縱火了。很簡單,這個人的目的就是把整個化工廠燒成灰燼,據警方分析,這個人要麼與當晚獨自住在單身宿舍樓的孫一平有仇,想把孫一平置於死地,要麼就是想讓化工廠在大火中盡快破產。警方通過調查,認為針對孫一平的可能性比較小,因為孫一平是外地人,平時和外麵接觸很少,也沒有和誰結下深仇大恨。”
“這麼說,這個人縱火的目的,就是想讓化工廠破產啦?”年輕茶客臉上的表情很驚訝。
“這個我不敢說,不過,告訴大家一個小道消息。”中年男人看了看門口,壓低聲音說,“聽說化工廠的廠長和副廠長都被請到公安局去了。”
“一定是這兩個狗東西幹的壞事!”有人狠狠罵道,“這些人貪汙腐敗,把錢撈夠了,廠也整垮了,就不管職工死活,一門心思讓工廠破產,他們好睡安穩大覺。”
“現在還說不清是誰幹的。不過,化工廠發生的這一係列命案,特別是這場大火,聽說已經引起了省裏的高度關注,現在警察的壓力很大呀,市裏的警察已經全部動員起來,參與到案件的偵破工作中了。所以,大家夥以後擺龍門陣也要小心了,否則說不定哪一天,就會被便衣警察請到公安局去背書哩。”中年男人好心地提醒。
大家一聽這話,立時都沉默不語了。
化工廠的大火震驚了全市,引起了省裏的高度重視和關注,有關領導明確指示警方:不惜一切代價偵破案件,盡快將凶手捉拿歸案!
大火發生之後的第二天,省公安廳一位副廳長便帶領刑偵專家,風塵仆仆趕到了市裏。
當天下午,東城公安分局的會議室裏,坐滿了來自省、市局的領導和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