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噩夢連連(3)(2 / 3)

“我覺得他被殺害的地點,應該離碉樓不遠,否則他那至少七十五公斤的體重,也夠凶手搬運的了,何況,凶手還要把他背上樓頂呢。”江濤說。

“可是,除了他著地的地方有一攤汙血,在碉樓附近並沒有發現可疑的現場。”小陳說,“我認為凶手很可能是在室內把他殺死後,再拋屍碉樓製造跳樓假象,而謀殺的現場,早就被他打掃幹淨了。”

“分析得有道理,”老畢鼓勵地看著小陳,“那你說說,這個現場會在什麼地方?”

“應該在車間之類的地方吧,那些地方不易被人發現,而作為謀殺的凶器——鐵錘之類的也俯手可拾。”小陳說。

“深更半夜,李正到車間去幹什麼呢?如果他有什麼事,完全可以白天去辦,沒必要夜晚去啊。”江濤提出質疑。

案情分析一時出現了冷場,大家都感受到了會議室沉重的氛圍。

正在這時,小黎拿著一個紙袋匆匆走了進來。

“畢老,大頭局長,又有新的發現。”小黎微微喘氣,“這是法醫在李正屍體的內衣口袋裏發現的。”

紙袋打開,一張照片呈現在大家麵前。那是一張女性的上半身特寫照:長發披肩,如滿月一般的臉龐上,兩隻丹鳳眼熠熠生輝。

“啊,這不是吳如萍的照片嗎?李正為什麼隨身揣著她的照片?”朱大頭和小陳、江濤都一臉驚訝。

“是呀,如此看來,李正很有可能是富豪小區慘案的凶手了。”小黎說。

老畢沒有說話,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張照片,一邊察看,一邊苦苦思索起來。

就在警方圍繞李正之死展開調查的時候,化工廠又出了一件大事。

這件大事,發生在孫一平身上。

李正跳樓自殺的那天,孫一平睡得很沉。上午十點左右,被一泡尿脹醒後,他起來到廁所放水,之後又回到屋裏繼續酣然大睡。

不過,這一覺睡的時間很短,大概十一點多,一陣陣喧鬧聲把他從夢中驚醒。側耳聆聽,他隱隱約約聽到“跳樓、自殺、悲慘”這樣的字眼。

誰跳樓自殺了?孫一平一個激靈,翻身從床上爬起來,推開窗一看,隻見碉樓那邊圍了一大圈人,在人群的中央躺著一具屍體,從身上的衣服和體形來看,那應該是李正。

李正怎麼會自殺?孫一平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他趕緊穿好衣服,打開門就往外跑,跑了幾步後,他又折回來,往五樓方向奔去。

孫一平沒有想到的是,張天的神經比自己的還要脆弱。當他把張天從睡夢中叫醒,並指給他看了李正的屍體後,張天突然大叫著向樓下衝去。

在碉樓前的空地上,張天時而痛哭失聲,時而又放聲大笑,最後他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在李主任的安排下,孫一平和另一個同事把張天送到了市醫院,但很快,張天又被轉院了,他被轉到了一個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方——精神病醫院。

僅僅一天之內,單身宿舍樓的三個住戶便隻剩下了孫一平一個人。上午的嘈雜像一場鬧劇,當李正屍體被運走後,圍觀的同事便陸續下山去了。

陳揚鋒和許誌明也要下山了,臨走的時候,他們專門到宿舍來勸孫一平。

“孫一平,這山上不能再住下去了,幹脆搬到山下和我們一起住吧。”陳揚鋒語氣有些沉重地說。

“是啊,王曉聰和李正死了,張天也瘋了,你再住下去,恐怕也會出事哩。”許誌明也說,“你趕緊收拾收拾,現在就和我們一起下山吧。”

“我就住在單身宿舍樓,哪都不去。”孫一平的倔脾氣上來了,“我就不信,鬼能把我吃了!”

“你不要心疼那兩個錢,還是保命要緊。”陳揚鋒的話有些難聽,“到時後悔可來不及了。”

“滾!我雖然窮,但也不至於要你們來同情、可憐!”孫一平火了。陳揚鋒的話觸到了他的痛處和底線,窮,是他內心深處最大的一道傷口,他不容許別人往傷口上撒鹽。

“好好,我們走。”陳揚鋒也生氣了,“真是好心沒好報,關我們屁事啊。”

他和許誌明推開房門,氣鼓鼓地下山去了。

看著他倆離去的背影,孫一平不禁有些後悔,是呀,他們好心來勸自己離開,可他卻傷了人家的心。

正生著悶氣,這時一個人走上三樓,來到了他的宿舍門前。

來人是廠辦的李主任。

“小孫,你是怎麼打算的?還住在山上嗎?”李主任關切地問。

“是呀,這個月我母親住院,我把工資的大部分都寄回去了,剩下的錢,恐怕連這個月的飯錢都不夠,哪有餘錢到山下租房喲。”孫一平老老實實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