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雙手,任由萬分吹散紙中粉末,心中暗念:
“七煞,這是你用命換來的辟邪血玉,我沒有把完整血玉還給你,是因為我看出來,這塊玉對虔是有好處…我想…你能諒解我的,對不起…七煞。”
緩緩合眸,手中細沙在旁晚月光下發出幽幽綠色星芒,點點紅色星光,如一陣輕煙揚起消逝。眼廓微動,粉色衣裙隨風擺動,美輪美奐,令人著迷。
令其身側的孟之,看到眼前這一幕,又驚又傷,驚訝不知渃水與七煞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會使得她如此想念。傷的是,身前這個女子,和他一起生活了五年的女子,為梁彥為的逝去痛哭,為七煞之死悲念,曾為他生死,獨自一人麵對武林各派。為何,之前不好好珍惜她,至今又怎會落到這個地步。
戚渃水睜開雙眼,合掌夾著油紙,低頭彎腰拜了三拜。滿意回頭,伸手搖了搖發愣的孟之。“我好了,走吧。”
“嗯。”孟之應聲強笑,轉身並肩與戚渃水走在山林之中,忽而鼓足勇氣側頭問戚渃水道:“渃水…是喜歡宗上嗎?”
“啊?”戚渃水輕回一聲,稍有止步又繼續往前走。“是啊,我是喜歡虔。”
孟之眨了眨眼睛,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可他想告訴她。“渃水,宗上…可能…活……活不久了!”
麵頰紅暈瞬間淡去,戚渃水雙目無神,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在這麼下去,虔會有性命之憂!我也在想辦法!…”她忽而想到了什麼,回頭看向孟之,問:“孟之,你說,虔若是沒有功力,他會不會覺得生不如死?沒有尊嚴?”
“你在說什麼啊?渃水,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孟之有些擔憂,戚渃水卻像沒聽見似的,自言自語說著:“你又不是虔,我問你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渃水!戚渃水!我問你話呢!”孟之擺出以往長輩的姿態,大聲衝著好像失了魂的戚渃水大叫。
“啊!幹嗎!”戚渃水回叫,瞪著孟之道:“我能有什麼事瞞得住虔的!不和你說了,我要去找他!”
說罷,戚渃水聚氣足底,快步朝融雪堂的方向奔去。她都說是去找虔了,孟之又怎麼好跟她呢,隻得鬱悶的看著她遠去的身影默默難過。
推開看似無人守候的融雪堂大門,戚渃水走進融雪堂中,望了眼當初第一次見到宏偉壁畫,轉身穿過側門,在腦海中追尋虔的住處,雖隻去過一次,但大概的位置她還是清楚的。虔的住處很大,門前有一個很大的園子全是樹啊~草啊的,沒有一朵花兒。在綠色的矮木從中,有一處應該擺了一個石桌,兩個石凳。
確實有一個石桌,兩個石凳,而且,虔此事正坐在石桌旁,喝酒!
“虔!”衣袂飄揚,戚渃水快步走了過去,抬手拿過酒壺,不悅道:“現在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喝酒,萬一喝醉了怎麼辦!”
虔抬頭看向戚渃水麵上沒有一絲訝異,應是早知她來了融雪堂。“我在融雪堂都不能喝醉,那這天下還有我能喝醉的地方?”說著,嘴角揚起一抹隨意淺笑,抬手拿過戚渃水手中的小小白瓷酒壺又道:“何況,我有那麼容易醉嗎?嗬!”
戚渃水站著不說話,一張臉背著雲層後的黯淡月光,虔看不清她現是何表情,隻問道:“你的傷好了嗎?”
“差不多快好了…虔…”移步走至後背,戚渃水緊握雙手從上圈下虔的肩窩露出白皙小臂,忽而鬆開雙手,一塊通透帶著血絲宛若淚滴一般的避邪玉石掉落他的胸`前,其上一個小孔係著一條黑色細繩,左右搖擺。“我親手打磨的,是水滴。”她說著自作主張在他頸後將繩子係了一個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