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 棒子、老虎、雞(2)(3 / 3)

話是這麼說,但是我心裏還是有些顧忌,華仔說的什麼千中千套中套的,不太靠譜。這要是去外地搞一個人那是沒問題,隻要拿到錢那就算成了,當時就能溜,就算他咂摸過味兒來,回頭他連個毛都找不著。可搞一個在身邊的人就不行了,現在人都精得要命,尤其是商斌這樣的,刁壞刁壞的,就算當時能搞到錢,也難保他事後會琢磨過來,錢到了我們手裏他肯定是拿不走了,但是就怕事後他在單位亂噴,壞了我們的名聲啊。

華仔看我犯嘀咕也來勁了,不停地一條一條地反複給我論證,說這肯定行,就聽他一回,保證萬無一失。磨不過他,我就應了下來。

接著就是馬不停蹄地布局。

其實做局撅人是我最不喜歡幹的活了,主要是因為太不實際。一是費精力,出力不討好。又不是拍電影,可又非得搞策劃又得找群眾演員,最後還搞不出多少錢來。您要是真能找到大款一次搞出個千八百萬來那也還值,可好不容易搞出幾十萬來了吧,還得幾個人分,有那工夫去趕場子行不行,就算是私人的小局幾天下來也搞得不比這少啊。

二是不確定因素太多,局越大環節就越多,而且參與的人也多,難保哪個點上就出問題。電影裏動不動就演什麼驚天大騙局,可那是拍電影,現實中哪有這麼牛B的事兒。而且現在的人一個比一個精,行騙手法電視上又天天報道,你還沒騙他呢,他先把你給千了。

不過看華仔安排得也細致,我也就隨他去了,他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說白了不就是客串個角色嘛。

商斌和我偶爾還是會約點朋友去原來的那家麻將館打麻將,但有我的局商斌是肯定不會玩的,畢竟誰會願意和一個老千一塊打麻將呢?我和他見麵無非就是打個招呼而已。而華仔就不同了,商斌不知道他是老千。

我們單位的賭風很重,同事之間經常串起來玩牌,今天來你家了,明天去他家了,局裏邊有誰都無所謂,隻要有一兩個認識的就行,玩得也有大有小,就得看跟誰玩兒了。局裏邊兒的人也挺雜,有做生意的老板,也有拆遷的暴發戶。

小米被我連夜叫到北京,跟著華仔,入了我們單位的局,也不出千,也不贏錢,為的就是多認識些人。沒幾天,經常賭的幾個人就對小米熟悉了,知道他是個京城富二代,開好車,愛玩牌,願意泡泡我們單位的姑娘。

小米的車是華仔托朋友借的,住的地方也給找好了,所以小米也不著急回老家,每天就是和我們單位的人打牌,而且也不需要贏太多,隻要贏個日常開銷就夠了。這樣的話,一來小米就可以在北京常住,二來可以多認識些我們單位的人,多增加點信任。要搞商斌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得慢慢來。

商斌是個閑不住的人,隻要是在北京,幾乎每天都賭,我們單位的局裏邊人又雜,沒幾天來回串著串著他們就賭到一塊去了。

那天是在一個同事家裏開的局,華仔、小米、商斌都在,還有一個同事,兩個其他的什麼人。玩的是紮金花,華仔坐在商斌的旁邊,小米坐在華仔的對麵。

華仔上場之後就使“活”了,而且髒得很,袖功,別人拿三張牌在打,華仔拿五張牌在打,紮金花五張牌打三張牌,勝率有多大都沒必要說。

華仔的袖活不錯,一幫子生豬根本就看不出一點毛病,而且因為都是經常在一起玩牌的朋友,大家也知道華仔家裏邊在北京有點勢力,所以壓根兒就不可能往華仔出千上邊想。而且他們玩得又不大,十塊錢的底,二百封頂,華仔人家開大奔的人,至於出千嗎?

可商斌就看出華仔出千了。

5.果然進套了

商斌雖然不會出千,可是以前和我一塊的時候多少還是知道幾種出千套路的。華仔故意每回看牌的時候都用手把牌捂得嚴嚴實實的,為的就是讓商斌覺得不對。而且商斌又正好坐在華仔旁邊,自然是緊緊盯住華仔。沒幾把他就看出華仔有問題了,華仔手裏的牌比大家的都多!

其實遮牌、換牌的招在稍微上點檔次的局早就不能用了,用手一捂大家就知道沒好事了。華仔傻嗎?過時的招也敢用?這是華仔故意露給商斌看的!為什麼要坐在商斌旁邊,為的就是讓商斌方便看自己的牌。

用手把牌捂住換牌是我大學剛學袖功時用的方法。現在的袖功都是開牌的時候直接換,場子裏的人是絕對不會留時間讓你完全遮住牌邊搓牌邊換牌的。

商斌這個人刁得很,華仔料定了他即使看到了也不會說,他得先琢磨說與不說哪個對自己更有利。華仔在單位裏有點關係,得罪他沒好處,損人不利己的事不幹。這就和當年他在局上發現我出千一樣,他心裏邊知道就行了,看看局裏邊怎麼發展再說。

再說華仔出千也沒贏商斌的錢啊,人家華仔根本就不屑和他鬥,華仔千的是小米這個“京城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