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搭檔小四(1)(2 / 2)

我沒有吱聲,默默收起了這張紅桃4,開始留心觀察起這兩個人抓牌的手法來,我下家的這個小矮子最有嫌疑,他抓牌的手法和我是完全一樣,雖然我看不清他手掌下麵到底有沒有藏牌,但我還是可以確定他就是老千了。因為我上家隻用三個手指頭抓牌,怎麼都不可能多抓牌而不被我看見的。

下家跟我一樣,也是第一次進這個局,雲南人,因為在家中行四,所以大家都叫他小四。

道上的老千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在出局的時候看到了同行一般是不相互揭發的。要麼雙方各使眼色,合夥做局,要麼有一方因為是外地老千或技術低而自行離開。

不過那會兒我發現他是老千之後倒是並沒有多想什麼,隻是驚訝我自個兒想出來的技術居然還有人也會。

那會兒我剛出道,總想多和一些人交流一下或者多學點技術,所以我打定主意要和他私下聊聊。整場局我再沒有出過千,到了牌局結束的時候輸了一千多。

第二天我就找來計算機係的老大,詳細地問了一下小四的情況。原來小四在計算機係也算是半個名人了,事跡相當多。最牛B的就是有一次他和同宿舍的人打牌,頭天晚上贏了人家新買的三千多的手機,第二天又把人家新買的一萬多塊錢的電腦贏了。

不--簡--單啊!

這樣的高手我怎麼可能放過?下午我直接就去了小四的宿舍。他一個人在宿舍上網,見我來了他還有點驚訝,趕緊笑著問我是不是約他晚上一起打牌。我沒說話,直接抄起他桌上的一副撲克,演示起他昨晚上的抓牌手法來。

沒想到他看了之後並沒怎麼顯得太驚訝,直接就問我昨天輸了多少錢,估計是出千被拆穿這種事碰到過不少。我說一千多吧,他二話沒說就掏了一千塊錢遞給我。我拿著錢笑著說,我不是來找麻煩的,看他技術不錯,想和他交個朋友,一起切磋一下,這錢呢,我也不要,就留著晚上一起消費用。

晚上我們洗桑拿的時候,他開始給我說起了他的經曆。他出生在雲南的某個農村,八歲的時候就開始賭博,十歲的時候就開始出千。從那時候到現在他就再沒用過家裏一分錢,全是賭博贏來的,包括來海南上大學所需要學費和讚助費(他在深圳贏了次大的才有了這筆費用)。

洗完澡我們倆要了一個包房,他在包房裏詳細給我演示起了他的技術。他的水袖玩得很好,普通的袖子直接就可以送牌出牌,不像我還得熨出個滑道才行。但他偷牌的技術很差,自己洗牌的時候都不能單手偷牌,最後還要拉一下牌才能把牌偷進袖子。他抽拉洗牌的功夫不錯,我一般都是用大拇指和小指夾住我想要的牌抽洗,他隻要利用大拇指和拇指下麵手掌的肌肉就可以了。這是一個相當隱蔽的方法,當時我就照著他的手法練了起來,可由於以前的姿勢已經成了習慣,這招我足足練了一年半才運用自如。

後來他還給我演示了幾種洗牌回牌的技巧,雖說現在看起來都是過了時的技術,可當時對於從來沒有和老千交流過的我來說,是相當新鮮的東西了。

從此我們倆就成了搭檔,雖然在學校的賭局我們從來沒有合作過,但是在學校外麵搞的局,我們從來都是同進同出。

有一天,他找到我說學校旁邊的工地有一個紮金花的局,都是些大小包工頭們在玩。這個局有七八個人,一百塊錢輪底,每把上限五百,五千塊錢封頂。路子他已經探好了,不過這些人都是老賭棍了,所以他怕單靠自己的袖功拿不下來,我發底牌不錯,所以想叫上我,我們倆輪流出千,也給他減輕一點壓力。我問他安全怎麼保證,他說就我這身手應該不用怕,大不了跑。說得我一陣鬱悶。

後來他執拗不過我,找來了當地的一個混子帶頭,又找了幾個小混混在旁邊的小吃街吃夜宵,約好如果我們一旦出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衝進來就砸。

去工地的路上他還不停地埋怨:“我們倆合作哪次出過事?你就是個強迫症,太多疑了。這下可好了,還沒賺錢,就先花出去一筆,你知道找這些個人要花多少錢嗎?”我也不接他的話茬兒,自顧自地走路。他看我不理他倒也不再提這件事了,跟我又反複確認了暗號、出事的應變辦法,之後也就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