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子有六個麵,而牌九隻有四門,打點的時候必然有兩門是不容易被打到的。我趕緊拿起一張紙畫了起來,色子打出的1、2、3、4各代表從莊家、下家、對家、上家開始發牌,而5和6則隻代表從莊家和下家開始發牌。這就是說打色的時候打到莊家和下家發牌的機會是對家和下家的一倍。也就是說平均每擲三次色子,就肯定有兩次擲到由莊家或下家開始發牌。如果把每把牌九的四墩牌的牌型看成大牌、中牌、次中牌、小牌的話,那麼隻需要任意把大牌和中牌放在這四墩牌的頭墩和末墩,平均每三把牌下來必然有兩把莊家是通殺或者殺兩門的。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從家裏的麻將挑出1234餅,再擺成4213或3214的牌型,擲幾次色子試一下,隻要玩的次數夠多,莊家肯定會贏光對家和上家所有的錢!
可是問題接著就來了,我研究出的這套生死門好像跟星哥說的不太一樣,而且當莊的時候也並不能做到想殺誰就殺誰,當閑的話更是根本不可能贏莊。最重要的是,絕大部分牌九的局是用兩個色子的,雖說用兩個色子玩的話肯定擲不出1點這個數,但也就隻有這一個小破綻而已,我所發明的一個色子的生死門到底還適用嗎?我趕緊又拿起了筆演算起來。
算來算去,從天亮算到天黑,又從天黑算到深夜,我終於得出了結論!那就是毫無用處。
由於少了個1點,擲到莊家發牌的可能性是2/11,下家、對家和上家的可能性各是3/11,莊家比他們少了9%的可能性而已,微不足道,而且牌型也不好組合。我完全喪失了信心,倒在床上重重地睡去。
雖說我發現的這種隻能用一個色子玩的生死門有點土,但後來我在各地打場子的時候卻經常能見到一個色子的牌九局。而且毫無例外,場上的莊家心裏全都跟明鏡似的,他們默默地使用著這個生死門,非常低調地贏著錢。隻可憐了那些輸紅了眼的賭徒們,一個色子這麼明顯的破綻他們怎麼就看不出來呢?他們依然聲嘶力竭地邊喊邊搓牌,輸了之後依然聲嘶力竭地咒爹罵娘。人常說陷入愛情的男人智商等於零,我覺得陷入賭博的男人智商也不高。
第二天我醒來時已經十點多了,同寢的室友都已經去上課了,我一個人慢慢悠悠地爬下床穿起了衣服。衣服穿完,我一回頭又看到了昨晚我演算用的那兩個色子。我不甘心地把它們拿在了手上,又開始琢磨起來……突然有室友推門進來,我趕緊把色子放到了口袋裏。原來已經下課了! 我不知不覺又琢磨了一個多小時!
室友們叫我去吃飯,我也沒心思搭理他們,支開了他們之後,我又掏出色子“入定”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肚子開始咕咕亂叫,接著就怎麼也集中不了精神,沒辦法,隻好去食堂吃飯了。一路上我手裏始終攥著那兩個色子,不停地用手搓著它們。搞笑的是,打飯給錢的時候居然把色子遞給了賣飯的大姐,大姐一陣大笑,羞得我不成樣子。
吃完飯我把色子放進喝完飲料的紙杯裏搖了起來,先是搖了一個2、4,六點,又搖了一個1、5,六點。然後我騰地站了起來,抱著杯子就衝回了宿舍(後來據賣飯的大姐回憶,我吃飯的時候這樣一驚一乍地騰地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往外跑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要不是看我衣著光鮮,體體麵麵的,還真以為我是個神經病)。
4.真正的生死門
這麼簡單的問題,我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呢?擲出個2和4是六點,擲出個1和5還是六點,但兩點就必須得擲出1和1才行!雖說單個色子擲出任何數的概率都是一樣,但兩個色子組合的話就完全不一樣了!到了寢室我馬上拿出筆畫了起來,列出了一張特大的排列組合表。
2=1 1
3=1 2/2 1
4=1 3/2 2/3 1
5=1 4/2 3/3 2/4 1
6=1 5/2 4/3 3/4 2/5 1
7=1 6/2 5/3 4/4 3/5 2/6 1
8=2 6/3 5/4 4/5 3/6 2
9=3 6/4 5/5 4/6 3
10=4 6/5 5/6 4
11=5 6/6 5
12=6 6
表畫完了,我興奮得哼起歌來,果然如我當初設想的一樣,兩個色子擲出7的可能性是最大的,擲出2和12的可能性是最小的。我趕緊把這套組合套到了牌九的四門上,心想著牌九的生死門終於被我破解了。
可結果還是令我大失所望,從莊開始發牌的概率是222%,對家開始發牌的概率是277%,上家和下家開始發牌的概率是25%。毫無用處!從對家發牌的概率隻是多了一點點而已,這麼微小的概率根本不足以改變賭局的勝負。我徹底失望了,色子所有組合的可能性都被我找了出來,可算來算去一點用處都沒有。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麼生死門,隻是那些老千們故作神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