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當時還嘴硬:“王毅你可把話給我說清楚了,誰做記號了,做記號了我還能輸?”
王毅被我這麼一說也來勁了,拿了三個K,說:“我隻要一比就能比出來。”
當時我那個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3.悶牌對運氣
結果我那個亂七八糟的記號王毅居然沒能破譯出來。他不甘心,又拿了兩張5去比對,也沒比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把牌扔在地上不說話了。
我長籲了一口氣,可我們宿舍的那個比我還略傻一點的哥們兒急了。一看王毅拿不出證據立刻有點得理不饒人的意思,覺得王毅是說我們同宿舍的兩個人給牌做記號合夥搞王毅呢,非要討個說法。
我生怕王毅再拿牌出來比對,趕緊收了牌,拉著我們同宿舍的那個哥們趕緊溜出了宿舍,還甩了一句:“王毅,既然你都做這麼絕了,那咱沒法處了!”王毅還有點想攔著我跟我解釋的意思,我也沒理他。
一路上我心裏那叫一個亂。第一次賭博就輸!第一次出千又被人給發現了!我怎麼這麼背啊。
老實說,其實真不是我點背,怪隻怪我太單純,當時就是一大傻子。
按理說在賭博的道路上受了這麼多的打擊,一般人可能也就到此為止了。可我這人就是倔,能贏不能輸,輸了,非得想要再拿回來。
既然沒那個出千的天賦了,那就靠運氣打牌吧。
結果,輸,還是輸,每次都輸,褲衩子都要給輸進去了。
直到有一天,王毅碰巧跟我在一個局裏邊玩兒牌。我當然沒理他。結果輸贏還是老樣子,輸得厲害。王毅可能覺得那天有點對不起我,於是有點討好我的意思:“老何,我給你說你這樣打牌不行,你運氣又差,要是沒點技術根本就贏不了。”
我說:“什麼技術能贏?”
“悶牌,把把都跟別人對悶,不悶牌不贏錢!”
其實現在想想,跟別人一悶到底算哪門子技術啊,無非就是找出一個比你運氣還差的人唄。不過還別說,這招還真好使,跟別人對悶了幾把,我還真贏錢了!別人運氣好的我贏不了,可在幾個衰蛋裏邊兒我還當不了個將軍嗎?
按照這個辦法,當天我居然贏了一百多塊錢!至此,我跟王毅表麵上又和好了。跟我和好的結果就是又可以一起打牌了,一起打牌就免不了被我這個不安分的人千。我第一次搞到大頭,就是王毅。
4.密碼撲克
當時是如何機緣巧合地摸到星哥開的老千用品專賣店的我已經記不得了,隻記得那個鋪麵的大招牌上寫著“魔術用品專賣”。
我上大學的時候就喜歡在姑娘麵前耍個酷、變個小魔術什麼的,總之,對一切看似神秘的東西都挺感興趣的,看到這個鋪子我自然要進去逛一逛。
剛進鋪子我就被桌子上一個“魔術撲克”的牌子吸引了,就讓星哥的女兒小美拿給我看看,小美趕緊給我解釋說,這不是什麼魔術撲克,是密碼撲克。
密碼撲克?那我更要看看了。
小美給我解釋了怎麼樣從牌背認出牌的花色和點數之後,我簡直是豁然開朗,真是太神奇了!這都是哪位天才大哥想出來的主意啊,隻是牌背的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圖形的朝向的變動,就代表了所有的花色和點數。我還費勁拿針刺什麼,自己看不清楚別人又容易發現,多麻煩的事啊,買幾副密碼撲克不就都解決了嘛!
問了一下價錢,十塊錢一副。真貴!想砍一下價,沒有餘地。操!
一咬牙一跺腳我買了兩副。也正是這兩副牌,改變了我守了十幾二十年的價值觀。
當天晚上我就拿了密碼撲克去別的宿舍玩了,還別說,出師得利,打了半宿,贏了一百多塊錢。後來哥兒幾個都困了,牌局就散了。誰知王毅看我贏錢了知道我意猶未盡,就想著占我點小便宜,非得把我拉到他們宿舍我們兩個人“單挑”。那我當然是求之不得啊。要知道哥哥我已經不是前幾天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大傻子了。
有了密碼牌之後,我認牌的速度有了很大的提高,而且又隻是兩個人玩,我很輕易就能認出我們兩家都各有什麼牌。再說了,兩個人玩牌,不是他的大就是我的大,他的大我就扔牌,我的大那咱們就來唄,反正最後吃虧的是王毅。
仗著這副密碼撲克,我很快就連贏了王毅好幾把。人一旦輸了錢,就很難保持冷靜了。王毅根本就隻是個愛貪便宜的小牌油子而已,能有多大的氣量,沒輸多少錢就開始急了,越急越輸,越輸越急……
王毅的現金早就輸光了,輸光了就要找我借,先是兩百三百地借,後來五百一千地借。打到天亮,他竟然欠了我六千塊錢!六千塊錢,當時一個普通學生一個月的生活費也就四五百塊錢,六千塊錢可真是一大筆錢啊!二十塊錢,買了兩副密碼撲克,當天晚上就變成了六千多塊錢,這個投入和產出比也太高了點吧!直到牌局結束算賬的時候我終於意識到這可真是一筆大款子,我第一次擁有了這麼一大筆錢,雖然是賬。
我興奮了。
老實說,當時我還真有點不知所措,喉嚨裏吭哧吭哧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當時的情形使我遙想到了一千多年以前的曹操。其實當年曹操跟袁紹打仗圖的隻是讓袁紹知道其厲害就行了,以後少欺負人。可誰知袁紹那麼不禁打,曹操一個郡的人馬居然一下打下了四個郡的地盤,守地盤的人都不夠了。勝利來得太快,我都有點承受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