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朗仰起頭,看著天空:「又是一天開始了。」

海歐掠過海麵,不遠處可以看到揚帆出港的漁船。

江逸朗轉臉看向許正,發現後者同樣在注視著自己,目光相遇,許正露出微笑,霞光中,那純淨透明般的笑容中有說不出的英俊。

已經過去這麼久的時間,許正仍然令江逸朗心動不已。

正想伸手去握許正的手,江逸朗感覺到他已經先於自己,握住了自己的手。江逸朗情不自禁的靠了過去,依在許正的肩頭。

這一個新年,對於江逸朗來說有特別的意義。

今年農曆年的時候,許正的父母特意從家鄉來到香島拜訪江逸朗的母親。親家見了麵,許正和江逸朗就算是正式的見過了對方的父母,這一段感情,得到了家人的認可和祝福。

之前雖然也有通過電話,可是江逸朗對於見許正的父母這件事,總覺得有點放下開,怪不好意-

幾乎可以感覺到董世鈞身上的氣息,寧遠心底掠過一絲驚懼。

董世鈞放輕了聲線,改為一種溫和的語氣問道:「出院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寧遠的目光望向更遠的海麵,語氣淡然:「沒有必要告訴你。」

「我去看你,結果撲了個空。」

「很抱歉讓你空跑。」

感覺到寧遠的疏離與敵意,董世鈞發出一聲輕歎,「寧遠,我們有必要這樣嗎?」

寧遠搖頭,「沒必要。」

「你為什麼不看我?」

寧遠下意識的扭過臉,他不想看到身後的人,雖然那張臉曾經無數次的出現在自己的夢中。

董世鈞再一次跨近一步,就站在了寧遠的身後。

目光掠過寧遠的肩,看著天邊的雲彩,董世鈞說道:「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

寧遠的語氣中,有一種超然的平淡:「不,沒有。」

「那麼我們能做朋友嗎?普通朋友。」

「不必了。」

董世鈞擰緊了眉心,心頭無名火起,這段時間以來,自己一直低頭伏小,賠禮道歉,希望可以取得寧遠的原諒,可是他居然如此小肚雞腸,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他以為他是誰。

用力的哼出一聲,董世鈞低喝道:「姓寧的,你什麼意思?」

寧遠仍然沒有回頭。

董世鈞不會知道,此時的寧遠,黑的發藍的美麗眼眸,正用受傷的目光注視著海麵。

感覺到了董世鈞的怒意,寧遠露出一絲苦笑,他的語氣一如繼往的平靜淡然:「董世鈞,別這樣。我沒有生你的氣,同樣的,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瓜葛。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你的假想敵,我可以告訴你,你也不必這樣認為。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不必每天勞師動眾,從財經學院跑到文學院來找我的麻煩,同樣的,我住院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董世鈞,就此打住,我不想再見到你,相信你也同樣不想再看到我,就是這樣。」

董世鈞顯然不滿意於這樣的響應,他伸手按在寧遠的肩上:「話還沒說清楚,你想就這麼算了?」

寧遠一閃身,董世鈞的手從他的肩頭滑落,走到兩步遠之外,寧遠站定,目光仍然注視著海麵,沒有回頭:「從一開始,我就隻是想安靜的度過我的4年時光,是你,是你自己挑起事端,我沒當你是敵人,也沒當你是朋友。董世鈞,如果你還是這麼不依不饒,那我也沒有辦法。」

董世鈞沉默了。

這兩個人,都是香島大學的一年級新生,寧遠在中文係,董世鈞在財經係。

剛一入學,董世鈞就以萬人迷的姿態,贏得了眾人的讚譽與目光,這位功課一級棒,體育全能,很有組織力與號召力的新生,在極短的時間之內,迅速展露出了自己出眾的才華與能力,成為所有入學新生中最受矚目的一位,加之他長得很英俊,家境不凡,一夕之間立即成為校園新一代的偶像。

可是就在半個多月之後,為歡迎新生所舉辦的迎新會上,比其它入學新生晚報到的寧遠,搶走了全部的風采。

寧遠溫文爾雅的氣質,謙遜有禮的舉止,英俊中帶著古典美的相貌,翩翩風度,當他展顏一笑,右頰上就會顯出可愛的酒渦,黑的發藍的眼眸中,閃動著純潔且近乎無辜的眼神,激發起人們想要保護他的欲望。

身為中文係的新生代表,寧遠被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