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不要、不要望向我腳下,求求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很會忘記我說的事。」他以認真的眼神望著我這樣說,但沒有生氣的意思,嘴裏還掛著一絲如常的溫煦笑意。
就在這時候,蒼藍的亮麗天空開始下起雨來,「沙啦沙啦」的一下子就變得很大很大,單是聽到聲音,就覺得是一場將會下很久的連場暴雨。
但我們之中,誰都沒有走回屋子裏頭的意思,因為我們的身體都沒有濕透。不、應該說,暴怒的狂雨並沒有打在我們身上,就像是和我們相處的世界毫不相幹似的───我們的衣服,還是幹幹爽爽的。
然後我就知道,久違半年多的幻覺又回來了!
「嗦勒、嗦勒、嗦勒……」是一種令人不愉快的聲音。像是想拿著很重很重的沙包,卻又沒足夠的力量,隻好在地上硬拉著、拖著、辛苦地扯著,於是和混凝土那粗糙的表麵產生難聽的磨擦聲。
「嗦勒、嗦勒、嗦勒……」從屋子的前方入口傳過來,愈來愈接近庭園了,而內心積聚的不安感慢慢加重。過去的慘痛經曆告訴我,在幻覺之中所等待著的結果,通常都不是什麼好事情,我實在不願去想象接下來會是怎樣血腥的恨意證明。
就在我麵前站立的阿維的右後方、也就是屋子遙遠的牆角旁,我看到了拉得很長很長的黑色倒影,投映在這片一點都不漂亮的草地上。那人走著、走著,終於讓我看清楚他的容貌。
染成淺棕色的飄散短發、淺棕色的眼眸、又高又瘦的單薄身體……難不成那個人是「阿維」?
可是,這次在我眼前同時出現了兩個他!到底又是什麼怪事?
「過去的阿維」右手靠在牆上,躬著過份瘦削的身子沒有站直,辛辛苦苦地喘著氣。「嗄、嗄、嗄……」他穿著白色的連帽背心外套,隨著猛烈的風吹雨打,一點一點的逐漸變得濕漉漉。裏麵是另一件米色的棉質背心,露出一對與「現在的阿維」不一樣的幼長手臂,而且年紀比較年輕,難怪才拉了一會就累成這副模樣。
這次的光景,比上次逃跑著的我看到另一個女人被砍殺的那幕更為米幻。「現在」的時間是以緩慢幾乎停止的速度流動,「現在的阿維」仍是站在原地的一動也不動,要不是涼風吹動著他一頭爽朗的黑亮短發,我根本無從知道「現在」還是繼續默默進行的。
而「過去」倒像是看錄像帶時按了「快速向前鍵」的,影像是斷斷逐逐的、沒有連續性的跳到下一幕。轉眼間,「過去的阿維」已經整個身體暴露在庭園之中,左手提著一個感覺似是新買的灰黑色大鐵鏟,右手則吃力地抓住肩膀上的兩根粗麻繩,一步一步艱難的往前走。因為他的身體擋著視線的關係,我真的無從看見他背後到底拉著什麼東西。
眼前一花,時間一變,又是下一幕了。他已經在「現在的阿維」的身邊,「兩人」的氣質是完全不一樣的。要是說「現在的阿維」給人光明而正麵的印象,那麼「過去的阿維」很明顯是屬於極度黑暗的負麵。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讓一個人有這麼大的改變嗎?
「過去的阿維」喘著氣的停下來,放下大鐵鏟,蹲在草地上再度休息。他身後拖著一塊像是床單或者窗簾之類的米色布料上,但繩子的另一端並不是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