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一動。

他是長孫太孫,將來要繼承皇位之人,誰見了他不是唯唯諾諾大氣不敢喘,這到好了,一個良娣也敢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身下那人這般真切的看著他,真讓人不能多責罵半分。

趙顯立刻軟下了語氣,也不似剛剛爭鋒相對,安慰她道,“你若是想去哪裏玩,可以同我說,我又不是不讓你出頭,你這麼一聲不吭,同母妃商量好可問過我的意願?你說我不喜歡你耽誤你,可是我親口說出來的?我說過不喜歡你嗎?”

便是經曆了上一世在太子府孤獨三年,後來也算是和他有了些交集,知道他是什麼樣的性子,沉穩薄涼,現在與那時倒是不怎麼相似,骨子裏也多了幾分熱血。

以前怎麼也不可能說出來的話,現在也說了個幹幹淨淨。

顧晗聽罷,有片刻呆滯,隨即試探著小心翼翼問了句,“殿下,你說你喜歡我嗎?”

趙顯有些怒其不爭,明明才帶著她見了姑母,又在靜亭候麵前讓姑母多護其一二,若不是歡喜她想保護她何苦多此一舉?

都表現的如此明顯她竟然還想著隨時離開,當下怒氣又盛了幾分,狠狠的湊上去朝著她雪白的脖頸處咬了一口,恨恨道,“顧晗,你可真是膽大包天!”

他語氣狠厲,仔細琢磨卻又有些細膩溫柔,像是在教訓自己家不聽話的小妻子。

“你日後若是再敢去找母妃商量有的沒的,我就……”

“就怎麼樣?”顧晗心裏也是一陣翻騰,她知曉今日如果趙顯來找她算賬,有些事情必定會變得不一樣,卻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番話,讓她不知所措。

現在聽他話裏話外的意①

什麼定心丸,說兩句甜言蜜語便是真的麼?

顧晗在心裏默默否定,趙顯雖然說的好聽,但他現在才幾歲,十八歲的少年而已。

一邊不屑一邊又有幾分甜蜜。

“母妃又取笑我了。”她低著頭,將帕子糾成一團,太子妃看著她也不知顧晗在想什麼。

“且不說這些,過兩天就是春夏之交的狩獵,雖說過了春天,天氣也越來越熱,但阿晗你身子弱,還是多帶些衣裳,深山裏寒冷非常,一定要頂注意這些。”太子妃將蔣嬤嬤叫過來,又叮囑幾句,皆是讓她注意著顧良娣的身子。

叮囑完又轉而對顧晗說,“你在夏陽侯府時身子就弱的很,一定要小心將養著,以後也為本宮添個孫子孫女。”

顧晗繼續臉紅,“母妃還在拿阿晗開玩笑!”

太子妃不在意她如此情態,又拍拍她的頭,“索性你和顯兒現在年紀不大,我也不著急,慢慢來,慢慢來。”

太子妃一番敲打讓顧晗也在正視這個問題,關鍵是人家還沒圓房說什麼孩子,還是太遠啊太遠了。

回西華院路上她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都是兩世的人了,也不是尋常人家未出閣的女子,顧晗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殿下對她有意思,可是現在情況是,除了偶爾親密些,趙顯估計都將她當妹妹養,正應了以前說的話。

這麼個情況她又怎麼忍心打破呢?更何況打破之後又對她有什麼好處?

等回到西華院,薄荷在院門口眼巴巴等著,四處張望,像一隻申長了脖子的喜鵲,要報喜呢。

“良娣良娣……”薄荷小跑著過來,有些氣喘籲籲,“夏陽侯府有人來報喜了……”

此時又有什麼喜事?要說喜事,顧暄還小,顧澤倒不小了,該是時候成家了。也不知道大夫人想著法子害了哪家貴女,要不然顧澤紈絝隻知玩樂的名聲早就要京城裏出了名,誰還願意嫁給他?

顧晗淡淡看薄荷一眼,提不起興趣敷衍著問,“什麼喜事?”

薄荷喜不自勝,唇角高高翹起,“這喜事有二,一是大房,其次是二房,良娣想聽哪一樁?”

“二房的喜事?莫不是哥哥給我找了個嫂嫂嗎?”顧晗聽是自家房內的事情便沒了剛剛的心不在焉,仔細的打聽道。

“不是不是都不是,剛剛定國公府有人來報,說是少爺在驍騎營立了功升了官,原本是六品,現在官至五品,老爺和夫人聽了可不都高興壞了嗎?特特讓人來稟了良娣,讓良娣也高興高興呢。”

想想上一世,顧淮隻官至六品,後被人打壓,等新帝上位,又派到外麵,當真好生磋磨,現下升了五品可不止升官那麼簡單,對於顧晗來說,這就是一個轉折。

而且,從六品到五品並不容易。

“是……是嗎?”顧晗激動的差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