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淩子!”嚴崑口沫橫飛,“我昨兒還以為你是走後門的無恥之徒,沒想到老子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韓江城那小子,性子太綿,唱歌也一股小家子氣,哪有你小子這麼痛快!”

“……”季子淩被噴了一臉唾沫,心中無限苦逼——“無恥之徒”這種話當著人麵兒說真的好麼?再說老匹夫您好像還沒聽我唱過吧就敢下結論?好吧就算您聽過我在《天才100》中的演唱,可頭一回是一次性揮發,另一回更扯,連現場提問都是李代桃僵,您老眼昏花了吧這都沒看出來?

老子連do ruai mi fa so la xi都能張冠李戴,多牛氣啊!

嗬嗬~您老這回才是真·看走眼!待會兒您自個兒打臉,可別怨我陷害您。

嚴崑十分大爺:“唱首歌給老子聽聽。”

季子淩唱道:“我是一個粉刷匠~~~粉刷本領強~~~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很漂亮~~~刷了房頂又刷牆~~~刷子飛舞忙~~~哎呀我的小鼻子~~~變呀變了樣~~~”

嚴崑:“……音質還行。”

那當然!調子也必須準!那可是他嘔心瀝血選出來的兒歌,在電話上虐了孟清華半晚上才勉強不跑調的。雖然他自己也知道有點兒扯,但如果隻是試音的話……

嗬嗬~

嚴崑丟給他一個小冊子:“自己回去練練,下周三再來這個教室。唱得好就是你了,唱不好趁早給老子滾蛋!”

季子淩還沒來得及滾蛋,門嘟嘟響了兩聲,嚴崑道:“進來!”

門開了,鮑華庭走了進來。他看到季子淩顯然愣了一下,包紮得跟蘿卜似的左手小指瞬間開始一跳一跳地疼,不過麵上卻不動聲色,溫文有禮不卑不亢地打招呼:“嚴老,您好!”說著還朝季子淩笑著點了點頭。

季子淩看見他就心煩,沒鳥他。但也沒滾蛋。

古人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麼好的偵察敵情機會他怎麼可能錯過?於是他懶洋洋往旁邊椅子上一坐,翹著二郎腿把嚴崑給的小冊子翻得嘩嘩響,屁股正經在椅子上生了根,天荒地老都不打算挪窩了。

嚴崑大約是覺得季子淩這小畜生十分對脾氣,破例沒趕人也沒罵人,隻對鮑華庭說:“歌練得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

“差不多?”嚴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口沫橫飛道,“練好就是練好,練不好趁早滾蛋!差不多是什麼破詞兒?孫猴子以為自己差不多能翻出如來佛的手掌心,結果還差著十萬八千裏!”

鮑華庭雖然八麵玲瓏,但很顯然對應付嚴崑這種怪咖沒什麼心得,一時間被罵得有點兒掛不住了,俊臉上溫文爾雅的笑容搖搖欲墜:“嚴老教訓得是,是我措辭不當。”

“措辭不當?NO!”嚴崑伸出一根手指晃了兩晃,“這是措辭的問題嗎?這明明是心態的問題!”

鮑華庭:“……”

他托了不少關係,才勉強弄到電影裏一個小插曲,本以為憑借他在娛樂圈所向披靡的好人緣兒,定能借此機會跟業界著名音樂製作人嚴崑攀個交情。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沒想到這老匹夫如此蠻不講理,一張嘴就汪汪亂咬人!

鮑華庭心中暗恨,表麵上卻一副十分謙虛受教的摸樣,正想說“嚴老一番話真是醍醐灌頂,我年輕識淺,有不當之處還請嚴老多指教”之類的話,沒成想那老匹夫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