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1 / 1)

,倒難得。”

陶淑儀眸光一凝,放緩了聲氣:“人到了這個年紀,難免念舊,你也不必太作深想。”

俞世存連忙頷首:“是。”

陶淑儀在蓮池旁站住,像是忽然省起什麼,“世存,薛貞生那裏是不是還有阻滯?”

俞世存點頭:“薛貞生原就是首鼠兩端,既想拽著我們,又不願跟江寧那邊撕破臉;如今他這兩家茶飯吃不成了,自然要多撈些甜頭才肯“上船”。所以司令的意┇

“沒用……我騙了你,可我……沒害過你。”她搖搖頭,像是在笑又像是淒然輕歎,“我知道你這次……不是要……要去嘉祥”,白玉蝶眉頭越蹙越深,攥緊了自己胸`前的衣襟,“錦西的錢,都拿給……拿給虞……”

“你不要再說了,小蝶……”

她噙著血漬頹然一笑,瞳仁裏的光芒漸漸散了,“我不叫這名字……”

她的肌膚還有餘溫,脈搏卻再無聲息。他把她平放在地上,默然立在一旁看著醫官做檢查,取血樣……他撿起地上的琵琶,之間琴頸上的一隻弦軸撞壞了,這琴紫檀背料,象牙覆手,琴頭上雕了團蝶——

他第一次見她,是廣寧士紳為他接風的酒筵。

隔座送鉤春酒暖,分曹射覆蠟燈紅。

她秋波送情,他卻之不恭。

那晚,她用的也是這隻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錚錚然一曲《將軍令》,滿堂驚讚,惟他心底歎了聲“可惜”。

她說的,他都知道,一早就知道,可是她不知道他知道。

她不知道,也好。

他整裝而出,庭院裏一片靜寂,薔薇朱槿花殘,斜陽卻照闌幹,流霞綺麗,叫人有眩惑之感。

他原以為,等到他回來,她說的那些事,是非真假都已經不重要了,她那樣聰明,隻要他們都不說破——

不說破,就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142、而今才道當時錯

“師座,西南角的城牆快要轟塌了!”

隔著一個山坳,站在門口的馬騰一邊轉著望遠鏡探看遠處槍炮隆隆的嘉祥戰場,一邊不住口地跟帳篷裏的霍仲祺“彙報”,“再不上,咱們……” 他話到嘴邊,留了個心眼兒,“我們家祖宗八輩都被十六師那幫小兔崽子罵開花了。”

一直跟參謀審度沙盤的霍仲祺卻充耳不聞,眼皮也沒朝他抬一下。馬騰心急火燎地沒個安生地方可待,圍著他轉來轉去,“師座,您還等什麼啊?”

他此言一出,幾個參謀也都停了議論,霍仲祺見狀,撂下手裏的鉛筆,“等唐次長的電話。”

馬騰想了想,小聲咕噥道:“唐次長又瞧不見嘉祥的城牆。再說,咱們這邊什麼響兒都沒有,等薛貞生過了江,那可就……” 說著,咧嘴啐了一口:

“呸!什麼玩意兒!他倒是專挑便宜撿。”

“滾出去!”霍仲祺厲聲打斷了他:“薛貞生是你叫的嗎?”

馬騰縮著脖子躲了出去,心裏老大的不服氣。

他們在沈州九死一生的時候,他薛大將軍在幹什麼?現在倒好,虞軍在浠水和戴季晟苦戰三月有餘,他放著近在咫尺、失守泰半的龍黔不管,趁虛東進半月之間直插灃南城下,一麵強攻一麵斷了灃南、桐安等地的鐵路線。虞軍疲蔽,戴氏兵力分散,唯錦西一支奇兵,驍騎東出,所到之處勢如破竹。四天前,灃南城破的消息傳來,人人咋舌。

眼下,龍黔的端木欽遠水難救近渴,嘉祥前線的戴氏精銳幾成困獸,唯有拿下嘉祥,突破虞軍在鄴南的防線或有一線生機。雷霆般的攻勢讓嘉祥城危若累卵,但霍仲祺還是不動,薛貞生一過江,嘉祥之圍立解,而他要做的,隻是盯住一個人。

薛貞生動如雷震,他們就得不動如山。

淡薄的天光衝開了窗外的夜色,蔡廷初立刻就醒了,抬腕看表,淩晨五點剛過,昨晚在沙發上一靠,居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