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達之士的心靈在悲哀之地,而愚笨之人的心靈則在歡樂之處。(伊拉斯謨)
伊拉斯謨是16世紀初歐洲人文主義運動的主要代表,荷蘭著名的哲學家,也是當時荷蘭思想界的主帥,被譽為“16世紀的伏爾泰”。他出生於鹿特丹一個神甫家庭,幼年時就接受了係統的基督教神學教育,青年時代入修道院學習。隨著他學識的豐厚,閱曆的積累,不久,他就被命名為神甫。伊拉斯謨從荷蘭去了英格蘭後,在英國他結識了托馬斯·莫爾,他們在誌趣上和理想上非常契合,各有自己的理想人生,因而成為莫逆之交。那時英格蘭寬鬆、自由的社會氣氛比西歐大陸好得多,他在這種氛圍之中感到也很快樂。
然而,在巴黎、羅馬,他深深地感受到教會及其各級神職人員與基督教義之間存在著難以彌合的斷裂。教會的貪婪、腐敗和暴虐與教義完全背道而馳。1509年他在離開意大利時寫道:“由於基督教會是在血上建立起來,用血來鞏固,在血中加強,所以他們繼續靠刀劍來處理教會的事務,好像基督已告死亡,再也無法保護自己的人民。”
伊拉斯謨的知識淵博,對教育事業忠誠,一生孜孜不倦地追求個人自由和人格尊嚴。在政治上他對反動勢力進行了揭露、諷刺和批判。
但是,由於他的人生目的是回歸真理的源泉,所以,最終他還是把自己的畢生精力放在了對希臘語的攻讀和對宗教改革的研究上。伊拉斯謨把對《聖經》的研究和整理當作他的畢生事業,同時他從中感到興趣盎然,用他對莫爾的話就是以“輕快的情懷”來治學的。後人常說,伊拉斯謨把人文主義的精神同神學研究結合起來在神學中注進了“人學”的靈魂,這也許就是伊拉斯謨對《聖經》的獨特態度吧!
當他在意大利對教會感到強烈地不滿時,他就發表了《愚人頌》,用來指責和揭露教會、貴族的腐敗,嘲笑那些經驗哲學家和僧侶們愚昧無知的空談。1514年,修道院要求伊拉斯謨回院,在教皇的同意下,伊拉斯謨才沒有重返修道院,保持了自己的獨立。
當馬丁·路德領導的宗教改革爆發後,伊拉斯謨覺得關於“文學的黃金時代”即將到來的美夢破滅,於是,1524年,他寫了《論自由意誌》並同路德通信,批評路德。
然而,他卻把幾個世紀被曲解了的《聖經》恢複原貌,還其本意,把智慧傳之世人,為路德的宗教改革鋪好了道路。
他的工作本來可以使他與馬丁·路德成為“同路人”。可是在對教會改革的看法上,兩人分道揚鑣,而且互為對手,甚至到了勢不兩立的程度。
伊拉斯謨是學者型的,他很不欣賞路德那種“以暴易暴”的猛烈進攻,他想通過對教會的理性批判和《聖經》的教化作用來感化信徒,而馬丁·路德是一個農民的子弟,他做事雷厲風行,瘋狂進攻,如一個發瘋的獅子對著教會和信徒狂咬。
由於宗教改革的思想先驅和啟蒙者伊拉斯謨和“聖狂”馬丁·路德分立了,自然宗教改革的結果頁使教會分裂了,新教最終“平分秋色”。伊拉斯謨在運動之火彌漫的時候隱遁了起來,甚至在關鍵的時刻他也沒有出手為路德辯護,也因此他成了馬丁路德的對立麵,一個悲劇的形象。在最後的歲月裏,伊拉斯謨蜷縮在寧靜的書齋裏,就這麼一個人默默地、苦苦地寫著、寫著,訴說這西歐的教史病變和社會風韻,用他飽滿的人性的筆觸譏諷了那個汙濁的現實,直到七十歲時在孤獨中無聲無息地死去……?
伊拉斯謨是一個性情中人,他擁有快樂、爽朗的天性。然而,他卻在冷落而又孤寂的晚年中孤獨的離世。
他曾說“我不是以啼哭來開始人生,而是迎著我母親甜蜜地微笑。”但是現實與伊拉斯謨的性格很不合拍,他所處的那個世界有如一座冰冷堅硬的頑石,而不是一個有著活氣兒的、富有痞情的“人”的世界。他最終還是在不屬於自己的世界裏,讓世界也不再屬於他所有了。?
alingyuu,冥冥之中影響了他認為,友誼的幸福是以愚蠢為基礎的:“對你的朋友的錯誤眨眨眼而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造一場幻象,睜著眼睛把錯誤說成美德——這難道還不夠愚蠢嗎?”。
他說,如果一個人想過一種理智的生活,就絕不會考慮婚姻。“假如一個男人想作為一個有智慧的人過一種正常的生活,而且先掂量一下作為一種生活方式的不利方麵,那誰還會心甘情願地把腦袋放在婚姻的祭壇上?假若一個女人懂得或者想一想懷孩子、生孩子的危險和痛苦,還有養孩子的麻煩,那麼還有那一個女人願意嫁個漢子?因此說,假若你把生活交給婚姻,就是把婚姻交給瘋狂……”
在他看來,最明智的人不去尋求幸福,他遠離幸福。他曾諷刺哲學家們說道:“搜索遍自己的書房就指望掌握上帝的世界”,他“咀嚼一隻幹癟的豆子,和甲蟲和虱子長期鏖戰”,就指望實現自己的學術雄心無論如何是無效的,因為不能指望掌握任何一個學科的全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