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此,我想堅持說明的重點是,盡管交戰各國的每一個人都渴望和平,但沒有人具有製止戰爭、創造和平的權力。現在,沒有人擁有製止戰爭、創造和平的權力的事實,使每個人都相信不可能有實現和平的道路,使每個人都陷入了對實現和平的可能性的絕望之中。這種對和平可能性的絕望,阻礙了交戰國中的每一個人去看清這場無人需要且僅僅是由烏合之眾的驚恐所導致的戰爭,真正是惡魔的瘋狂,別無其他。因此,為了讓每一個人看清楚這場戰爭僅僅是惡魔的瘋狂,首先要做的事,是向人們展示有創造和平的可能性。而為了讓每一個人看到和平的可能性,首先要做的而且很容易做到的事就是:立即停止這場戰爭,要授予某人以充分的權力去製止戰爭,要通過製訂我所說的《忠誠大憲章》授予交戰國的統治者們以絕對的權力,命令這場戰爭立即停止的絕對權力。一旦人們看到戰爭能夠被製止,交戰國的每個人,也許除了幾個不可救藥的瘋子之外,每一個人都能明白這場無人渴求的、由烏合之眾的恐懼導致的戰爭,的確僅是一種惡魔的瘋狂;這場戰爭,如果繼續下去,將是破壞性的,即使對那些即將勝利的國家也是一樣。一旦交戰國的統治者擁有了停止戰爭的權力,一旦交戰國的每一個人看到且認識到這場戰爭是一種惡魔的瘋狂,那時,隻有到那時,像美國威爾遜總統那樣的人不僅有可能,而且能輕易地發出一個成功的呼籲,就像日俄戰爭期間前美國總統西奧多·羅斯福所做的那樣,讓交戰國的統治者們立即命令停止戰爭,然後找出一個創造永久和平的辦法。我說,那時像美國威爾遜總統那樣的人會輕易地發出一個成功的和平呼籲,是因為我相信,為了實現和平,交戰國的統治者必須要做的唯一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建造一座特殊的瘋人院,並且逮捕和關押少數完全不可救藥的瘋子,像狄金遜教授那種滿腦子是烏合之眾的恐懼的人——這種恐懼是對大英帝國的完整和安全以及歐洲和平未來的恐懼!
因此,我說,對於交戰國的人民而言,這場戰爭的唯一的出路,就是撕毀他們目前的《自由大憲章》,製訂一種新的大憲章,不是什麼《自由大憲章》,而是《忠誠大憲章》,像在中國這裏,我們中國人所擁有的我們的良民宗教。
為了證明我現在的建議的功效,讓我在此提醒歐美人民注意一個事實:正是日本和俄國人民對他們統治者的絕對忠誠,才使前總統羅斯福能夠對已故的日本天皇和俄國現任沙皇發出一種成功的呼籲,從而結束了日俄戰爭,在樸茨茅斯(Portsmouth)達成了和平協議。這種絕對的忠誠,在日本,是得到了日本人從我們中國學來的良民宗教的《忠誠大憲章》的保證。但是在沒有良民宗教《忠誠大憲章》存在的俄國,俄國人民的絕對忠誠必須依靠皮鞭的力量來保證。
現在讓我們來看看,在《樸茨茅斯和約》簽訂之後,在像日本等擁有良民宗教及其《忠誠大憲章》的國家,以及像俄國等沒有這種宗教和這樣的憲章的國家,都發生了什麼。在日本,《樸茨茅斯和約》簽訂後,東京平民的良民宗教被歐洲的新學所破壞,發生了一起示威活動並試圖製造恐怖,但是,那些內心具有真正的未遭破壞的《忠誠大憲章》的日本人民,在一些警察的幫助下,在一天之內就將騷亂和平民的驚恐鎮壓下去,並且,從那以後,不僅日本實現了永久和平,而且遠東也安定多了。但在俄國,自《樸次茅斯和約》簽訂後,國內各地的平民也舉行示威活動並試圖製造恐怖,而且,由於俄國並沒有良民宗教,皮鞭——保證俄國人民絕對忠誠的皮鞭也斷了;因此從那時到現在,俄國的平民有了充分的自由去製造暴亂,去立憲,去示威,去製造驚恐——那種對沙俄帝國和斯拉夫種族的完整和安全、歐洲的和平未來的驚恐!所有這一切的結果是,當奧匈帝國和沙俄帝國之間在殺害奧地利大公的凶手的量刑程度這一問題上產生了很小的分歧時,那些平民,俄國的暴民都能舉行這樣的一個示威,並且製造了危害到沙俄帝國的完整和安全的驚恐;俄國沙皇和他的直接顧問就開始動員整個俄國的軍隊,換句話說,動員了約翰·史密斯、博布斯和摩西·拉姆所創造的恐怖的現代機器。當那種恐怖現代機器——俄國的現代軍國主義開始發動的時候,立刻在全歐洲人民之中引起了一種普遍的驚恐,正是這種在歐洲平民中普遍的驚恐控製和麻痹了交戰國的統治者、軍人和外交官的大腦,並使他們感到無助,這種無助,就像我已經說過的那樣,導致了這場可怕的戰爭。
因此,如果你深入地考察這件事真正的根源,這場戰爭的真正由來正是《樸茨茅斯和約》。我認為《樸茨茅斯和約》是戰爭的源頭,因為在條約簽訂之後,那皮鞭,那皮鞭的力量,在俄國已經破裂了,而且再也沒有什麼能保護俄國沙皇免受平民的影響,免受平民群體的驚恐的侵擾,實際上,是俄國的暴民的驚恐的侵擾——是暴民對沙俄帝國以及斯拉夫種族完整和安全的驚恐的侵擾!德國詩人海涅作為所有自由主義者中最自由的人,實際上作為他那個時代自由主義的擁護者,他以令人驚奇的洞察力指出:“俄國的專製主義是一種真正的專政,壓製了其他任何事物,包括有可能實現我們現代的自由觀念並把它帶入生活的東西。”事實上,我重申,《樸茨茅斯和約》之後,俄國的專政——也就是皮鞭,在俄國皮鞭的力量——已經被破壞了,而且再也沒有什麼力量能保護俄國的統治者、軍人和外交官免遭烏合之眾的侵擾,我認為,那就是我所說的戰爭的源頭。換句話說,這場戰爭的真正源頭和原因,就是暴民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