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節。”
童大啟語塞,半天道:“那還是算了。”過一會又在那懊惱:“你一個指揮使夫人,我跟著你能有什麼前途啊!三皇子許諾過我,隻要我幹成這件事,就……”
“哪件事?”扇兒冷不丁冒出一句。
童大啟期期艾艾道:“就是想法子吞下你所有的莊子唄。”
扇兒好奇道:“怎麼個吞法?”
童大啟一哂,自嘲道:“法子多著了,以我估計,除了三皇子還有人盯上你這個莊子了吧,不然怎麼就會那樣巧,偏偏就你的軍資被打劫?”
“他們想怎麼樣?”
“以我的經驗,一般出了這等大事,肯定要使吏部和軍部的人一起來調查。無論怎麼查,賊首肯定是要指到你頭上的。”
扇兒笑道:“笑話,我若是賊首,沒事打劫自己的東西作甚?不會去打劫別處的?”
“這就是你太天真了。倘若失蹤的是你自己的東西,又被查出賊人與你有關,那事情就不是監守自盜這般簡單了。”童大啟道:“有心人再收集幾個所謂‘證據’,恐怕你就會做上掩人耳目謀逆的罪名,九族都難保!”
扇兒不屑道:“我吃撐了才去謀逆。”
“那你和聖上說去呀,信不信是他的事兒。有件事你自己想想,如今越國連聖上都沒有享用香火之禮,你卻在衛所之外都有生祠,這可不是什麼好笑的事。你知道外人叫你什麼嗎?菩薩娘子聖人奶奶啊,這菩薩聖人是什麼,是天上的神仙,那是比皇帝還要尊貴的呀。你被叫菩薩了,皇帝還在你下頭一截呢,你叫他心裏是個什麼滋味?”
“何苦這般陷害我。”扇兒把書合上:“我被滅了九族,他們能有什麼好處?”
“所以我說你太嫩!”童大啟又端起了架子:“首先你開莊濟民,就是在打別處官員的臉。你一個荒涼之地的衛所都能逆轉局勢,獲得豐收,那些土地比你好多了的地方官兒,還有什麼臉去找皇上要錢要糧革了上頭的,必定要拿下頭自己補,這是挖了他們的心頭肉。如今你的義舉傳出去,全越國的人都想往你這兒來哩,不顯得其他官兒失德失職?”
扇兒喃喃道:“我真沒想這麼多……皇上應該不會這樣猜測我罷?如果他疑心,早該有所表示才是。”
“我早聽說你家男人很得聖上青目,要不你也不會還好端端活到現在了。現在是用他的關鍵時候,斷然沒有他在前線殺敵,皇帝在後頭殺他老婆這樣的蠢事。這權力最大的人疑心也是最重的,他可以容忍你不那麼有本事,卻絕不會容忍你比他更有本事。他都玩不過你,還要你做什麼?本來軍部許多精兵都是掌握在皇子和幾個親王手中,一些非宗族將領與他們的矛盾積之甚久,這次吳越之戰又是人心不穩的時候,您就別往槍口上撞了成不?”
扇兒微微一笑:“我總算明白,所謂的‘狡兔死,走狗烹’是怎麼回事了。”
“現在明白還不晚啊姑奶奶!你聽我說一句,與其等你丈夫回來給你收屍,還不如和三皇子結成同盟,三皇子出身又高,將來肯定差不了。您有了這個助力,想怎麼做好事就怎麼做好事,天大的事他給你頂著。恁好買賣你不去做它,過了這個店後悔都來不及!”
扇兒好笑地看著童大啟:“他給你多少好處?這般為他著想。”
“不瞞你說,他也算我的恩人了。”童大啟道:“我們家四代單傳,偏偏我那個兒子娘胎裏弱,總是七病八災的。我就這樣一個老來子,自然是含在口裏捧在手裏。幾年前他突然患了急病,還是三皇子的醫師保住了他一命,現在靠藥吊著哩。”
扇兒問:“是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