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兒在扇兒耳旁道:“你先不要急,我去替你打聽一下。”
“麻煩你了。”扇兒仿佛有了希望,聲音輕輕顫唞。
過了幾盞茶的時候,媛兒回來了。
原來吳致遠在院裏喝花酒,碰到那個搶人的小子,爭吵過程中大約是推了那小子幾下。結果那小子竟然是淑貞公主的新麵首。
他替公主去青州辦事,回京途中在臨安鎮歇息,又聽人攛掇說院裏有個姐兒最有姿色,便和吳致遠幹上了。他在淑貞公主麵前讒言幾句,公主登時就下旨把吳致遠官撤下了,又給鎖了起來。
那淑貞公主是什麼人?越國皇帝最得寵,最嬌慣跋扈的心肝肉,京城臭名遠揚三巨頭之一。她生性虛榮殘暴,除了喜好男色外更是愛斂財,那麵首最知道公主心性,隻說吳致遠家裏頗有一份好錢,便讓公主動了心思要他家拿一千兩黃金去贖。
媛兒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連細節什麼的都給打聽到了。扇兒聽了後如遭雷劈,倒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惹上這麼一個人。太尉不見得為了那一點孝敬得罪公主,並且公主倘若心性真的和傳說的那樣,那麼拿了一千兩黃金之後肯定要兩千兩,三千兩……
媛兒見扇兒急得臉色發白,安慰道:“何必憂心?這不是大事,隻看你要想怎麼處理罷了。”
扇兒緊緊抓住媛兒的手,問:“如果我想息事寧人呢?”
“去找那個麵首。”媛兒微笑道:“解鈴還須係鈴人,厚厚地送一份禮給他賠罪,你再送些財物到公主府去,便可輕輕揭過了。”說罷,她輕輕拍了拍扇兒的手。
“媛兒你真聰明!”扇兒本想一把抱住媛兒,後來想起這是個爺們,就作罷了。
在媛兒的指導下,扇兒拿了一千兩銀子和幾樣貴重玩物,薄施脂粉,親自帶著媛兒上門去給那麵首賠罪。
那小白臉不愧是淑貞公主的麵首,脾氣甚為相投,也是個愛錢的主兒。見了銀子,又見扇兒一個花朵般小婦人嬌怯怯跪在下頭,立刻身子軟了半邊,臉上堆上笑來:“小美人,這是何苦。”說著就想上前去扶她,不過媛兒已經在旁把扇兒扶起來了。
扇兒哭泣道:“大官人沒得說,我家那位愚夫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大官人,死一千遍一萬遍都是少的。隻是他當時也是吃人激了,並不是故意要和大官人過不去,您手抬高一高兒,他過得去;您手放低一低兒,他過不去。以後賤妾多多管束他,要他少喝酒胡來,再不敢見著您的麵兒了。”
那麵首故作為難:“隻是公主已經下旨,收不回啊。”
扇兒道:“大官人是什麼人物!才華氣度,一看就知是公主麵前說得上話的。這事我求別人,是瞎驢子倒轉磨,天底下除了您誰還有這個本事?”
這一番馬屁拍得麵首極為受用。他笑道:“也罷,事情由我而起,我還去收個殘局罷了。有句話你說的很對,公主對我倒是十分看重,不然你夫君也不會受這樣的苦了。”
媛兒輕啟朱唇,聲音帶著魔力一**傳到那個看愣了的麵首耳中:“公主麵前,還請爺多幫襯幾句了。”
麵首癡呆一般拚命點頭。
扇兒心裏把麵首家的祖墳挖了幾百遍,才笑容可掬地告退了。
回到家裏後,扇兒見自己上房擠了一堆人,便知此事已經傳開了。她靜靜坐在椅子上,對下麵那些姬妾道:“爹的事,想必你們也知道了。官是沒有了,家裏的錢財大多也保不住,你們若是願意留下來,我自是有你們一口粗茶淡飯吃;若要走,盡可帶了自己的東西走,我也不管你。醜話說在前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