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鬥篷的兜帽下,男子的臉第一次那麼清晰可見,“你都有足以戰勝我的精神力了,難道還怕想不起之前發生了什麼嗎。”
“嗬……”
——說的也是呐。
放心地放鬆了全身,不再控製腳下的靈子,任由癱倒下來的身體被泥沼吞沒——反正,被吞沒後,就會回到現實了。
可是,身體下滑的趨勢卻被一雙有力的手阻止了:“你真奇怪。明明是戰勝者卻還想用那麼狼狽的方式離開嗎。”
“那……”除此之外,說實話落合還沒試過別的離開方法。
“我送你走。”攔腰抱起三分之二個身子都陷入沼澤的女子,毫不費力的樣子。“閉上眼。”可是男子的聲音聽起來卻很是疲憊。
聽話地閉上了眼,很快因脫力而失去意識的女子在穿著鬥篷的男子懷裏就像是一朵脆弱的花,雖脆弱卻開在岩壁之上——可望而不可及。
一揮手將整片沼澤恢複原貌,兜帽下,男子亦是疲憊地閉上了眼。
歎息間,有吻落在女子的眉間。
唇瓣兩度一啟一闔,構成了此生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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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落合再度睜開雙眼時,有淚水不自覺地自她的眼角淌下。
“再見……嗎?”
——的確,是再也見不到了吧。
沼川,謝謝你。
對不起,自始至終,都是我這個主人太沒用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不在。
有事燒紙也木有用喲~
☆、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那一夜,在內心世界與沼川激戰後,落合她想起了許多。
其中的大多數都與那些被幻象所掩蓋的事實有關。
是悲哀嗎?
還是懲罰或是報應呢?
她所求的本就不多,隻是盼望能夠陪在朽木白哉身邊,看他慢慢長大、成熟……
可現在,卻連這點都做不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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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一人坐在小酒館中,喝著悶酒。這樣的女子形象本因過於放蕩不羈,而不為當世人所認可,卻因為飲酒女子的身份是死神,也漸漸讓人尋著了可以接受她這一行為的理由——做死神這種朝不保夕的高危職業,需要借酒澆愁也是很正常的嘛。
店老板伸脖子望了一會兒窗外新月,又偷瞄獨自一人自斟自飲的落合一眼,終於還是搖搖頭無可奈何地收拾了東西、關上後台的門自顧自拿了錢包離去,將空蕩蕩的小店留給了這位早付過酒錢卻遲遲不離場的最後一位客人。
落合白夜見了店老板的行為也隻當沒瞧見,仍是以不快的頻率飲酒,自己滿上酒盅後再一口口抿去,到了隻剩最後一小口時再一飲而盡,然後再斟一盅……
如此往複,仿佛永遠也沒個盡頭。
突然,停下機械的動作,女子睜著一雙微醺的眼望向大門外的某處陰影,開口:“門外的客人,不進來喝一杯嗎?”
語中帶笑,目中卻盛傷。
女子的招呼聲不大,但很是清晰。
須臾,腳步聲響起。
雙手揣在袖子裏的男子從門外繞到了堂內:“白夜小姐的耳朵真是好,我隻不過是打了個噴嚏呐。”身上總有著一層淡淡柿子香的人如是道,笑語盈盈。
“銀啊……”喚了一聲來人的名字後再無下文。
於是來人也一時不知該接何詞,好在他本就是個自來熟的性子,落合的沉默和之前的邀請正好給了他坐下來一道喝酒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