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莫公子,不知令尊可好?”京兆尹慈祥地笑了笑,立馬讓人給他賜座,哪裏像什麼升堂,反到像是行待客之禮。
“家父身體還算硬朗,雖停職在家,但心態還好。”莫白桑說到停職一詞的時候,不著痕跡地把視線瞟了過來,唇上似笑非笑。
小妖卻是了然地眯了眯眼,感情這家夥便是莫白洋所說的要小心之人,想起前日裏,她所看到的幻覺,十之八/九與他有關。
她跪天跪地,連她爹,都隻是在成親那日下跪過,哪有跪過其他跑龍套的人。此關乎她的尊嚴,她是怎麼也不能妥協。
“你跪是不跪?”京兆尹氣呼呼地重重一拍驚堂木,胡須微微上翹,想來是極少遇到小妖這種不聽教的。
小妖紅了紅臉,握緊了拳頭,打定主意,還是說出事實好了。她拿眼緊緊地盯著京兆尹,小聲地說了句,“大人,我們可否去後堂說說?”
“說什麼說!莫不是想私下裏賄賂本官?本官清正廉明!有什麼事就在堂上說!”京兆尹怒斥,“現在你趕緊跪下!不然大刑伺候!”
眼看著那京兆尹一副高傲的模樣,她知道現在她是不說出來怕是逃不了一頓暴打,小心地摸了摸腹部,裏麵的孩子,她可不能疏忽,“我是……”
還未說完,便聽見“且慢!”,打斷了她的話語。來人自衙門外那堆女人中走了出來,臉圓眼小,還是個熟人。正是停職的長史莫白洋。
他幾步走了過來,先朝著小妖行了行禮,“犬子得罪了,還望娘娘饒恕犬子。”說完,不待其他人唏噓,走到莫白桑的麵前,一巴掌就扇了過去,“孽子!還不快給皇後娘娘認錯!”
京兆尹哆嗦著從上麵走下來,不確定地看著莫白洋,“莫大人……你說……你說……”他小心地瞟了瞟小妖,“他是皇後娘娘?可他明明是一個男……”說到一半,驀地發現小妖光潔的喉嚨,一下子跟噎住了似的,說不出話來。
“正是!”莫白洋淡淡地點了點頭,揪住莫白桑的耳朵就往小妖跟前提,“孽子,趕緊跪下!”
莫白桑規規矩矩地跪了下來,“草民有罪。望娘娘開恩,饒恕草民的罪過,草民昨日不該出現在茶樓,那麼娘娘就不會因為毆打草民的事犯事,都是草民的錯。”
剛說完,外麵兒的姑娘們沉不住氣了,“公子哪有什麼錯!娘娘打人就對了?”
“就是!被打的還給打人的道歉,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
“咳咳!”莫白洋咳了咳,“大家都安靜,這事呢,本就是個誤會。犬子呢?並不是被娘娘所打,而是自己摔的。”他朝著小妖拱了拱手,“希望娘娘能開恩,不要計較犬子的罪過,草民定會好好回去教訓教訓這孽子。”
小妖知道他是在給她台階下,趕緊順著說過去,“嗯嗯,誤會嘛,本宮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這事,便這麼算了吧。”
“多謝娘娘開恩!”莫白洋笑道,一手扯了扯還一臉不甘的莫白桑。
莫白桑眼珠子轉了轉,自懷裏掏出一隻瓷瓶,溫柔地笑著,“為表歉意,這瓶芳香丸就當禮物吧。”
他的笑容,怎麼看怎麼都不懷好意,不過,在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當麵扔掉,隻溫油地回了一笑,“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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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八抬大轎送走了小妖,莫白洋一改之前的態度,討好地看著莫白桑,“桑兒啊,這件事可不可以不要告訴你娘?”
莫白桑傲嬌地抬起了頭,“可是我的耳朵現在還疼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