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予忻說:“他們都睡了。”
嚴蕭:“沒,你看那兩隻豬都打呼嚕了,咱們聲音小點兒,就吵不醒他們了。”
張予忻:“那我也得睡啊,都十一點了,明早六點就得起。”這話真不假,而且他今天幾乎什麼都沒吃,一心想著早些睡,免受饑餓感的刺激。
嚴蕭不言語了,他想想也是,自己睡不著也不能打擾到別人。張予忻坐著一動不動,看著嚴蕭的表情逐漸黯淡下去,他翻個白眼,無奈道:“有什麼話快說。”
嚴蕭兩雙眼睛裏立刻亮起狡黠的光,張予忻深感後悔,話都出口了,也不能反悔。嚴蕭說就隨便聊聊唄,誒你家是哪兒的啊,張予忻答S省,嚴蕭笑說咱兩家離得遠啊我家是東北的,A城知道嗎?張予忻點點頭。嚴蕭此時取下了白日帶著的黑框眼鏡,整張臉毫無遮擋呈現在張予忻麵前,他心想這家夥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隻不過好像有些正直過頭了。
“我給你說啊,我們A城那邊可漂亮了,我們還有個很大的滑雪場,以前經常和我爸去那兒,誒你們S省在內陸,沒有雪場吧?下次去我們那邊玩兒,我帶你去,好不?”
張予忻覺得自己現在困的不得了,直覺有人在對自己說話,含糊應道:“嗯。”
嚴蕭卻來勁了,說起自己滑雪的經曆更是滔滔不絕,張予忻覺得眼皮子越來越重,饑餓感已經擋不住困意了。慢慢的,他坐著的身子倒向嚴蕭那邊,迷迷糊糊地換了下姿勢,頭枕著手有一聲沒一聲回著嗯,嚴蕭隻以為是張予忻轉到他這邊躺下好聽他嘮嗑呢,越說越來勁。最後等他意識到張予忻不再回他的時候,探腦袋去瞅才發現這人早已睡著了。
大概是累著了,嚴蕭盯了他半晌,見人家睡得安詳,也不好把他弄醒接著聊。沒辦法,都深夜十二點了,睡吧。嚴蕭一頭栽在枕頭上,不一會兒,寢室就沉浸在一片呼嚕聲中。
第二天一大早,雖然才六點,太陽卻大得讓人心酸。賤人最後起,等他醒來,人都走光了。嚴蕭明明最晚睡,醒來的卻相當早,而且精神氣兒充沛的讓張予忻覺得不可思議。
最終他們排就賤人遲到了,教官罰他和大家一起學完軍姿後繞800米操場跑十圈。於是被太陽光燒得滾燙的壩子裏,一群人立的筆挺站軍姿,大家的眼光不時瞟向跑的有氣無力的那個人。賤人心裏那個酸啊,太陽鬥大一個掛在湛藍的天空上,萬裏無雲,這他娘才是真正的一絲不掛。
其他眾人也整整站了半個小時的軍姿,汗水浸透張予忻的劉海,順著臉頰滑下來,他眼皮子打顫,僵硬的身體酸痛起來,嚴蕭站在張予忻後麵,看出他的不對勁,心道這人別是中暑吧。他用隻有張予忻和左右兩邊的人聽得到的聲音悄悄道:“張予忻,撐住啊,還有幾分鍾就完了。”張予忻想要點頭,但不知為何全身都動彈不得,他默默地嗯了一聲,不過這細如蚊蚋的聲音隻有他自己聽見。嚴蕭見張予忻沒有回應自己,也不再多說,他想張予忻沒動靜,應該沒事兒吧。
哪知道張予忻沒撐完最後一分鍾,還是倒了下去,站在一邊的教官嚇了一跳,起先就覺得這小夥子不對勁,他也沒舉手打報告,教官覺著站會兒說不定是件鍛煉耐力的好事兒,沒成想他還有一分鍾的時候倒了。
嚴蕭舉手打報告說:“教官,張予忻暈倒了。”教官點點頭,邊吩咐其他人休息一分鍾邊跑過來,嚴蕭聽到休息兩字就立刻蹲下來把張予忻拉起來,說誒呀,走我們去陰涼處休息會兒,教官見張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