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予忻把最後的洗臉帕,牙刷牙膏什麼的放好,王發順也填完了,張予忻在褲子上蹭兩蹭手爪子,接過花名冊依順序填上名字,聯係方式,家庭住址等;最後隻剩範大爺了,王發順喊了他兩聲,他說再等等,這時門外有人敲門說收冊子了,王發順照原話說給了還在坑上奮戰的人,範大爺罵了一句我靠,說等等。王發順也如實對外麵的人說再等等。

頃刻範大爺提著褲襠出來,拿過張予忻桌上的筆,不知怎麼回事,突然變得規規矩矩的。端正的坐在桌子前,左手蒙著,右手一筆一劃填著字兒,引得周圍的人好奇無比。嚴蕭從範大爺後邊湊上去,瞄了兩眼,回身對注視他的三人擺了擺手,意思自己看不到。收花名冊的男生勾起嘴角笑,比了個手勢讓三人稍安勿躁。等範大爺填完把冊子合上遞給收花名冊的人,那人佯裝不經意翻到那頁,一瞟,當即沒忍住笑,噴了出來。男生扶住門框,大笑不止,嚴蕭眼疾手快,躲過意圖搶走冊子的範大爺,一看他的那一行,瞬間捶桌大笑。範大爺見大勢已去,索性不掙紮,賭著氣兒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鐵青個臉像看猴兒一樣看他們大笑。

張予忻和王發順也湊上去看,第一行第一排碩大三個字兒,範劍仁!王發順還沒弄明白,當下讀了出來,他才讀完就立刻意識到,忍著笑把一張臉憋成了猴屁股,張予忻直接笑趴在桌子上,一邊笑一邊說:“我說範大爺你也用不著這麼躲,我們不會看不起你哈哈哈……”

嚴蕭聽到他聲音,靈光一閃,去翻張予忻的那一頁,然後他發現一個與張雨馨讀音完全一樣的張予忻,在他上麵的上麵是自己的大名兒。嚴蕭當即認識到自己是真真錯了,他撓頭,也不好戳破,隻好和大家一起有一道沒一道的笑著。還在笑的三人沒有發現他的異常,範大爺站起來,晃著離他最近的張予忻的肩膀,說:“別笑了啊啊啊啊啊,我要瘋了!”張予忻撇過頭繼續笑。

嚴蕭說:“幹脆我們都叫你賤人吧,多親切啊!”說完還上去拍兩拍抓狂的人的肩膀,範劍仁狠命瞪他兩眼,發現收效甚微,一下子蔫了氣。

最後三個人足足笑了半個鍾頭才勉強收嘴,範賤人揣著自己的手機一溜煙兒爬上了床,幹脆堵上耳塞不管下麵的動靜。

下麵的人笑夠了,收花名冊的男生一拍腦袋,想起這本子還得趕緊上交,給三人道了聲別就扯過本子著急忙慌跑開。

氣氛冷清了,笑也笑夠了,嚴蕭,張予忻,王發順也收拾收拾上床了。嚴蕭和張予忻睡在對頭,剩下的賤人和王發順睡在另一邊。兩個人本來是腳對腳,嚴蕭睡不著,坐起身去扯張予忻腳丫子,他心裏也覺得奇怪,這大夏天的,被單這種東西就根本不用,他們這些個糙漢子隻穿個內褲就倒下了,這人居然蓋的挺嚴實,隻留了對小腳丫子。嚴蕭悄聲說:“兄弟,我睡不著了,過來陪我聊會兒天唄。”張予忻不想甩他,故意當沒察覺。嚴蕭又扯了扯,對頭仍然沒有動靜,嚴蕭不是堅持不懈的人,看他沒反應,也打算躺回去了。

誰知道張予忻這時居然坐了起來,窗外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大大的眸子被照得透亮,在黑暗裏尤為顯眼,有些嘶啞的嗓音輕聲道:“什麼事?”

嚴蕭給嚇了一跳,他望著一臉嚴肅和不耐煩的張予忻,扯起唇角笑笑,把另一邊的枕頭扯到這邊來,找了個舒舒服服的體位躺下去,道:“陪兄弟聊會兒天唄。”*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