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伸手扶住我的後腦,讓我的臉麵對著他,情動的時候也不閉眼,咫尺間緊緊看著我,眼中如有雲起雲滅,卻總含著一雙我的影。
我在那緊迫不離的目光中失了神,滾燙熱流衝破胸口,逼得我叫出聲音來。
“佩秋,佩秋。”
師父在這連綿的叫聲中俯下身來,胸口貼著我的胸口,臉頰緊靠我的臉頰,潮熱而汗濕的皮膚一旦相貼就好像會融成一體,我在他急促的喘息與顫抖中重複。
“我不走的,我與你在一起,無論去哪裏,我都與你在一起。”
師父翻了個身,張開手抱住我,把我的臉放在他的心口上,說話時胸膛傳來些微的震動。
“我知道。”
我說完這句話,也就再沒一點力氣了,隻拿汗濕的鼻尖蹭了蹭他的胸口。
我被師父這樣抱著,隻覺得一切滿足,又疲累至極,朦朧間就要睡過去,耳邊卻傳來師父低低的說話聲。
“豫州兵馬司請調援軍趕赴雁門關,豫州兵馬將軍沈拓的父親是當年鎮守山海關的沈老將軍,與我父親有同袍之誼,我與他自小相交,對他頗為了解。”
師父突然說起軍國大事,我隻當他心中一直放不下那些,也不敢插嘴,隻是又蹭了蹭他。
師父胸膛輕輕一震,像是笑了,手臂收了收,將我抱緊一點:“怎麼跟貓兒似的,莫睡,聽我說完。”
我像來聽話,這時也努力張了張眼睛,應了聲:“嗯。”
“沈拓性情沉穩,又熟習兵法,很是個將才,我擬用他統帥左右二翼,另用陳慶為陣前先鋒,陳慶行事利落,也懂得因勢變通,過去多次奇襲敵營,可惜韓雲……原該是他們兩個同為先鋒才是。”
我聽到陳慶的名字已有些難過起來,再聽師父提到韓雲,頓時鼻梁一酸。
我在軍營裏的時候,除了徐平之外,就是韓雲對我最是親善,我仍記得那夜韓雲跪在將軍府裏,對師父說不願留在京城,寧願回去駐守邊關時的樣子,他說他寧願把血留在戰場上。沒想到到最後,他的血卻是流在了父子兄弟相食相殘的皇宮裏。
師父像是知道我的感覺,手臂緊了緊,無聲地安慰了我一下。
“此次若能擒獲耶律成文與大皇子,外則大傷遼國元氣,內則盡除皇族隱患,子錦正值青年,有沈拓陳慶鎮守邊關,即使沒有我,以他之能,二十年的太平盛世,總是無礙的。”
我茫然地聽到這裏,突然醒悟過來,又不敢相信地抬起頭,結巴著。
“師,師父,你是說,等雁門關勝了,你就會和我,和我一起……”
“我已與他說過,這一次,便是我為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玥兒,你可願與我一起去?”
我點頭,隻覺得自己整張臉上都能綻出歡喜的光來,又因為說的是根本心意,開口簡單暢快。
“當然,師父,我願意與你在一起,不論生死,不論去哪裏。”
師父微笑,我興奮得直喘氣,眼前隻看到他眉目如墨,唇若朱砂,一時心動神搖,無論如何都忍不住,湊過去就吻在他唇上,力道沒有控製好,唇角撞在他的牙齒上,忍不住吸氣。
吸著氣又被師父將舌頭卷了去,腰被握緊了,那掌心裏的溫度令人無法忽視的滾燙,我當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是……但是……
我心中全是尖叫聲。
師父,天都沒黑呢,我們在房裏這樣,再這樣,又這樣,反複這樣……明天我會沒臉走出去見府裏其他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