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既然歸了宗,往後盡孝的機會就多了,你去尋老管說話去吧,過了年他也要出仕為官了,太子爺很賞識他,午飯讓老管陪你吃,等午後人到了,我再打發小廝過去叫你。”五皇子邊走邊吩咐,武思慎答應了,陪五皇子走到月洞門外,才折返回去尋管通去了。
正午剛過,林珂打發人送了封信進來,李恬看著信封上大大的‘急’字,剛要拆開,小丫頭在門外通傳說清江侯府大娘子到了,李恬猶豫了下,林珂那性子,趕到點上,芝麻大點的事都能是不得了的大事,想到此,李恬放下封,出門迎俞瑤芳去了。
李恬將俞瑤芳接到後園湖邊暖閣裏,屏退眾丫頭小廝,隻留瓔珞、青枝在暖閣門口守著侍候,笑吟吟將武思慎的心思和想提親的事說了:“……我細細問過五郎,武二郎為人重情守義,一諾千金,是個能托付的人,你也見過他,隻看你的意思,你若覺得還好,我就去問問他,他若肯答應守這有子不納妾的規矩,你就和他見一見,再細看看,如何?”
“好。”俞瑤芳聽的眼裏如同有一團火在跳動,臉上泛起一片通紅,那個揮刀斬馬的身影如同刀刻在深印在她心裏,她心底最向往最仰慕的,就是那樣的男子氣概!俞瑤芳掩飾著羞澀和難為情,顯的大大方方的應道:“那一回,他斬馬,你不也說他和京城那些人不同?難得那股子英氣,我也覺得好。”李恬聽著她零亂的話,眉梢挑起又落下,當時誇人家英氣,和京城諸人不同的,可不是她!李恬並不挑穿,隻抿著嘴笑著不停的點頭,招手叫過瓔珞正要吩咐,俞瑤芳又伸手拉過她道:“不用見了,他若肯……不用見了,我不知道……說什麼好。”
“噢……”李恬輕輕‘懊’了一聲,聲音未落,俞瑤芳羞的已經抬不起頭了,瓔珞看著她,也忍不住歪過頭抿著嘴笑,李恬示意瓔珞先下去,拿起蜜餞碟子塞給俞瑤芳:“咱們姐妹沒什麼話不能說,你真就憑那一麵就覺得行?不用再見見,再說說話,看看他是什麼樣的人了?”
“這樣……見麵,又能說上幾句話?憑幾句話,能看出什麼?他……這京城誰不知道他,傳了好些話,好些事,再說,五爺都說他好,還能不好了?”俞瑤芳一番話說完,臉上的血紅稍褪,李恬微挑著眉梢笑道:“這話說的極有道理,你這麼見他,還真是看不出什麼,這人和人的緣份,也就是一眼就夠了。那好,你先在這裏等我,我去問他去。”李恬一邊說一邊下了炕,俞瑤芳掂起塊蜜餞咬著,彎眼笑著看著李恬出了暖閣,竟有些患得患失,忐忑不安起來。
武思慎背著手,身體重點不停的從左腳換到右腳,再從右腳換到左腳,五皇子懶散的靠在扶手椅上,一隻手肘支在旁邊幾上托著腮,另一個手用兩根手指輕敲著扶手,眼睛瞄著武思慎換來換去換個不停的腳,他的腳換一下,他就敲一下,竟敲出了不少趣味。
一個小丫頭從後麵園子方向往花廳過來,武思慎換到一半的腳一下子定住了,五皇子手指也停在半空,打了嗬欠問道:“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武思慎竟緊張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五皇子高高挑著眉梢,臉上的神情又是意外又是可笑,扶著扶手站起來,走到武思慎身邊,把他往旁邊推了推,探頭看了眼故意道:“好象不是。”武思慎失望之極的‘哦’了一聲,肩膀驟然垂下,往旁邊趔趄了兩步,肩膀靠在窗框上,眼巴巴又往園子深處看上了。五皇子無語的橫著他,一直橫到小丫頭的聲音在花廳外響起:“王爺,王妃說酒水備好了,請您和武二爺過去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