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怡很驚奇地望著易平安,她發現這個女人雖然長得並不難看,可是不知為什麼,就是很招人討厭,她一定是不知道自己有時候也會很凶,居然敢在自己麵前說酒吧的壞話。
看到蘇怡的表情,鍾原開始擔心易記者的安全問題了。
“這件事情警察會處理,不需要媒體插手。”張偉軍話說得很強硬,可惜易平安一點也不買他的賬。
“你又不是警察局的發言人,我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事情真相?難道你要寫我的酒店裏有鬼,這些鬼殺了人?哈哈,這種事情誰會信?”蘇怡怒極而笑。
“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很不可思議,我才會做這樣的題材,如果新聞都很平凡,怎麼用得著我出手。”易平安看來是報社裏很牛的一個人物。
“我發現這次的事件和上次一個叫洛美的人被殺案很相似,所以才會格外關注這件事情。不管怎樣,你也不會吃虧啊。”易平安對著蘇怡挑挑眉,仿佛話中有話。
“我為什麼不會吃虧啊!”
“哼,你是怎麼做生意的,你的酒吧的主題就是鬼,我免費幫你的酒吧做報道,說你的酒吧有靈異現象,你猜結果會怎麼樣?”易平安已經控製了全局。
“怎麼樣,我的客人全都會被嚇跑。”蘇怡氣鼓鼓地說。
“錯了,客人會感覺到很新鮮很剌激很有挑戰!而且如果他們來你這裏尋鬼,你的生意會越來越紅火,我保證。”
易平安總結性的發言打動了蘇怡,而鍾原卻感到莫名的緊張,因為上次的兩次見鬼事情,讓他已經很相信這些靈異的事情,他可不願意冒險。
張偉軍也不同意。
“胡鬧,做記者怎麼可以為了讀者的獵奇,而這樣不負責任地亂寫,如果真的出什麼事情,你能負責嗎?”
“出什麼事情,能出什麼事情?不過是一個猜測而已,我又不會在報紙裏寫這裏有鬼,而且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鬼,怕什麼。”
蘇怡明顯已經動心了,也不反對,隻有鍾原和張偉軍堅決不同意。
雙方都僵持不下,易平安忽然說了一句:“這樣吧,你們都說這個鬼吧裏有鬼,在這裏過夜的人會出事,那麼我今天在這裏過夜,如果我沒有出事,我是不是就可以報道這件事情了?”
“不行。”張偉軍和鍾原同時站起來。
“你們怕什麼,這世界不可能有鬼的,我想在這裏過夜,我可以給你們錢的。”
蘇怡一聽到錢字就雙眼放光,好像有點心動。
鍾原望著蘇怡道:“你要敢收她的錢,我明天就不幹了。”這句話說得非常有力,語氣中透出從來沒有的堅決。蘇怡也不能無視鍾原一意孤行,隻好起身送客。易平安看似很溫順地走了,卻趁人不注意偷偷地跑到了酒吧裏的黑布後躲著,易平安在黑布後冷哼一聲:“我易平安要做的事情,還沒有做不成的。”
到了打烊的時間,蘇怡照常關門,與鍾原回家去了。
目送蘇怡與鍾原離開後,易平安從黑布後鑽出來,得意非凡,因為店黑還撞倒了幾個椅子。她為自己的聰明而感到驕傲,打開了燈,鑽進早已經認清地形的小房間躺了下來。
其實易平安並不傻,她隻是有一點蠻幹,小時候比較缺心眼,長大之後還是一味地反叛,對於工作非常執著,絲毫不放鬆。她是如此年輕,而且一點後台也沒有,就能在這個城市最大的報紙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靠的是什麼,靠的就是這種精神。
她一邊構思著稿子,一邊躺在小床上想著鬼怪,心裏其實還是有一絲的恐懼,轉念想想,燈都開著還怕什麼呢?
想著想著她就睡著了,不僅睡著了,而且還睡得很香。第二天,平安被手機的鬧鈴聲吵醒,她透過小衛生間的窗戶往外看,發現外麵已經是陽光明媚,幾隻小鳥在枝頭吱吱叫著。
平安笑著自語道:“哪來的什麼鬼啊!”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物品,準備離開鬼吧。臨走前她洗了一把臉,順便把頭發也洗了洗,她的發型是吳曉莉式的齊耳短發,很好打理。洗頭發時彎下腰,將頭發浸在水中,隻感覺頭頂一冷,像是鑽進了一塊冰中,她忙抬起頭來,摸摸水溫,並沒有冷到刺骨。看看表,時間已經不早了,再不走蘇怡他們就要來上班了,平安匆匆把頭發擦幹,準備離開。
店門已經被從外麵鎖上,是打不開的。好在小浴室裏還有一個小窗,她費了好大的力氣從小窗口裏鑽出,又好不容易才拿著采訪包從裏麵窗口跳下來,一跳下來就看到一個男人,正在好奇地津津有味地打量著她。
平安再是有個性,還是不願意自己穿著短裙露著大腿和粉色內褲,拚命從窗口往外鑽的形象被人看到。
她何止是不想讓人看到,幾乎連殺人滅口的心都有。
而那個人目光卻一點都不知道收斂,還死死地盯著她。
平安怒氣衝衝地回望他,兩人幾乎是大眼瞪小眼。那個男人好似長得蠻帥的樣子,而且還比較高,自己要努力地踮著腳才可以看得清他的樣子。
最奇怪的是,他是一個和尚,年輕帥氣包著頭巾,卻穿著灰色的長袍袈裟,帶著一副酷酷的太陽鏡,手裏還握著一個十分時尚的手機,最可笑的是,肩上居然還停著一隻鴿子。
平安幾乎懷疑自己大清早真的中邪了,怎麼會在這雜草叢生的地方遇到這麼奇怪的的人?
而那人卻指了指易平安的眼角,然後一本正經地對她說:“施主,你的眼屎沒有洗幹淨。”
平安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幾乎要昏倒了,她完全不能接受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她這個時尚又能幹而且還聰明的女生身上。但她又能對一個和尚做什麼呢?打架是明擺著打不過的,吵架,這樣的怪人越吵越可怕,她隻有一個辦法,就是拉了拉自己的裙子,然後準備逃。
和尚在身後說一句:“小姐,你是不是在偷東西?我需不需要盡公民的義務而報警?”
平安扭過頭去,惡狠狠地說:“你不怕我殺人滅口嗎?”
“沒有,我隻是問一下罷了,你如果認為不需要報警那你就走吧!”
平安把采訪包拿到他麵前,飛快地打開,然後倒出一些筆記本、筆、紙巾、口紅、防曬霜、零錢等東西:“你仔細看看,偷東西的人可能隻拿這點東西嗎?”
和尚竟然真的蹲了下去,仔細地查看,看過之後得出結論:“你們女人的包都這麼亂嗎?有時間也要清理一下了,看看這紙巾,都擦過口紅了。”
平安羞紅了臉,飛快地撿東西,然後說一句:“你管得著嗎?你個行走江湖的騙子,不要以為剃個光頭,穿個大袍子就是和尚。”
那帥哥和尚抬起頭很真誠地看著她說:“我真的是和尚啊,我沒有騙你什麼啊,我也沒有對你化緣,你這樣說,反到激起了我向你化緣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