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年邁無法再次上陣,一些知道內情的人,早在定興帝登上皇位之初,就被賀自衡無聲無息除掉了。至於這不到的五十個人,隻有十個是真正意義上屬於定興帝的人。剩下的要麼不夠忠誠,要麼,直接就是賀自衡安插的眼線,一路上都零零碎碎被除得差不多了。
當然,後麵的還是有再一次的招兵買馬,隻不過賀自衡跑了之後,一半的人都跟著一塊兒跑了,所以剩下的兵馬加起來也就六七千。
定興帝出發前,曾經做過宣講,為戰爭再添人馬。這一回的努力頗有成效,被豐厚的福利誘惑而來的窮人家的孩子,或者是壯誌想籌的有誌青年,以及相信定興帝能力的官員們送出來的子女們紛紛招了進來。為隊伍添加了三千多人。
他們走了一路,也就招了一路,隊伍不斷地擴充,終於達到了現在的三萬人馬。
兩萬八千八百人住在宅子裏,剩下的一千二百人就分散開來安排到了城內其他的百姓人家。其中一個重要的方麵,也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防止暗地裏遭到傷害。為了安撫百姓,少不得又是大花銷了一筆,不管百姓是不是願意義務相助,都會相應地給補貼。這筆錢,是定興帝出發之前,太後拿出來的。
當然,城門口也有駐紮的點,不過還是原有淵鹿的士兵們居住,他們對於這裏的一切都比較熟悉和敏[gǎn],看守起城門來,自然也比其他地方的人要靈敏度更高一些。
可是,現在處處都是寒冰結滿地麵,幾乎所有人都被困在了屋內出不來。
就算是哪裏發生了什麼情況,也沒有辦法及時趕出來進行救援。
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場陰謀正在氤氳著。
所謂擒賊先擒王,誰想要製勝,第一要點自然是對準最高首領。在淵鹿城內,現在首當其衝會被突襲的,便是朱七公留下來的這座宅子裏的,一千七百名士兵。可就算是其他所有人眼睜睜看著這一千七百人活活的死在了裏麵,他們也沒有辦法對其進行任何補救以及援助,因為出不來。
甚至他們必須要目睹了親友的死亡後,再一個又一個,被個個擊破。
這就是處境。
聽起來幾乎不可思議,可現實的的確確就是如此。
賀自衡隻帶了一百多個北胡人,他們是定興帝來淵鹿之前就潛伏在城內的,這回也隻是提前一天聚集在一起,將事先準備好的箭支拿出來,潑了滾水布了局,隻等著局麵的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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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待賀自衡設下的局,並不好解。阿木吉拉也隻是想到了在獅子星時,如果要在冰天雪地裏麵進行軍事演習,關鍵工夫動在鞋子上麵。可是地球星條件有限,做不到那麼高端,隻能稍微補救一下,暫時無法自如地盡情打仗。不過……隻要出了這個門,一切都好辦了。
每個人的鞋底板都按照阿木吉拉提供的圖紙做了變動,定興帝派了幾個人出去在冰塊上實驗一下,果然不會再打滑,完成可以做到正常的行走。
阿木吉拉用精神力靜靜地觀察了一會兒後,又指了兩間酒樓,吩咐士兵們該如何從這裏到酒樓,雖然眾人不明所以,可還是按照她說的話去做了。賀自衡在駐紮的酒樓派了哨兵觀察宅子的動靜,可是一點兒也沒有發現士兵們的異動。很快大部分人都轉移了過去,宅子這邊留了一小半。
當然這些也是不夠的,阿木吉拉想了想,又吩咐幾個行動靈巧腦子活的士兵潛伏到了賀自衡所在的酒樓下麵,稍微動了一下手腳。這樣一來,萬事俱備,就等著賀自衡發起的東風了。
天色漸漸黯淡下來,白光消散,黑暗來臨。
賀自衡要開始行動了。
“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賀自衡走到一個窗前,問道。
站在門口的北胡士兵回答道:“隻有兩三次有人出來過,結果全都摔跤了,就又回去了。”
“嗯。”賀自衡微微一笑,“那就好。”
“賀大人,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如果那個皇帝死了,剩下的人會心甘情願聽從於我們?”一名北胡官員有些擔心道。
賀自衡胸有成竹:“茲事的確冒險,可若是失敗,我們也損失不了什麼,頂多在臨走的時候,往其它幾個宅子都放一把火。這幾個宅子都連在一起,就算別的沒辦法,最起碼的還是可以讓大晁受到相當的損失。之後我們再正麵發起戰爭,大晁已經損了士氣,再想負隅頑抗,卻是難的了。”瞥一眼北胡官員,輕一笑,“怎麼,大人不敢為國捐軀?我都不怕死,大人害怕什麼?就算今天我們都死在了這裏,也隻是把局勢往前一推,等著他們的,會是更加慘烈的死亡。”
北胡官員低頭思索一陣,點點頭:“的確,大人在那個地方布下的局,我們統領大人都拍手稱妙……我不怕為國捐軀,都聽大人的。”
賀自衡微微點頭,心裏卻道:“不會失敗的。我會活下來,奪回失去的一切。”
抬頭觀察了下天色,眸光一凜,“行動。”
他要將這個時辰,可能正在安然自得用著晚膳的那些人,施加嚴厲的教訓。他要告訴他們,自己的重要性,以及投奔自己,才是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