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謝嶴抱著色空棒漸漸犯困,上下眼皮快要粘在一起時,屋內忽然傳出一道輕微的靈力碰撞聲響,房間內憑空扯開一道異位空間的縫隙,從中滾出一人一獸來。
“誒?雪禪?耳包?!”謝嶴兩眼猛然撐開。
“叱嗚!”灰毛獸妖率先跳上床。
“恩公可有受傷?”雪禪急步上前,“怎會突然來了這裏?”
“嘖,還不是那妖尊呼朋引伴把我捉了過來!”謝嶴從袖中摸出靜音符,向屋內四角飛去,滿眼納悶道,“你們是如何過來的?”
雪禪在謝嶴身上匆匆打量一眼,見謝嶴沒有受傷,方才鬆開簇在一起的纖細雙眉,三言兩語道來,“說來也是巧合......”
原來早些時候,雪禪與戎睚、白衍一同來到太蒼山莊,誰知山莊禁製突然厲害許多,唯有白衍能暢通無阻,怒氣衝天的青龍大爺便火燎火燎踏雲離開,嚷嚷著去東海某處洞府借一尊能夠破除禁製的法寶;
雪禪如今擅長破界,也算順利入了山莊,快到山門前時,恰好看見耳包衝了出來追著半空一張畫卷,雪禪嗅到其中純陽氣息,連忙一同追上——
“那畫卷時隱時現,極難追蹤,我們進入妖界之後險些跟丟了,方才耽誤了時間。”雪禪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一雙水眸望著謝嶴,眸中憂色輕晃。
灰毛獸妖蹲在謝嶴身旁,耳朵上還掛著一串不知在何處沾上的蒼耳。
謝嶴看看雪禪,瞅瞅耳包,心中甚是欣慰感動。
沒想到關鍵時刻,耳包和雪禪竟能如此賣力跟上畫卷,不過......
為毛追來的是戰鬥力渣渣的兩隻!還不夠給那妖尊下酒菜的嗷嗷!!
謝嶴鬱悶盤起腿,腳腕上一枚綠油油的藤環從衣衫下擺露出。
雪禪冷不丁看見,怔了怔,“恩公,這是——”
“唔?”順著雪禪視線看去,謝嶴越發鬱悶,“這是限製行動之物,如今我連這屋子也出不去,還要勞你再跑一趟,去把青鈞師侄帶來可好?”
耳包湊近謝嶴腳邊,呲牙咬著藤環,從前牙一溜換到後牙,也僅僅留下淺淺牙印。
“可、可是......”雪禪有些羞愧低頭,“我方才數次越界,靈力有些不足,暫時無法離開此地——”
謝嶴一頭栽在枕頭上,頓時淚流滿麵。
所以說雪禪你應該帶青鈞師侄那種戰鬥力杠杠的人一起來嗷!
再不濟帶來白衍這種高智商高情商的技術流,也有大大的出逃希望嗷嗷!
嗯?等等......
謝嶴猛然抬頭,兩眼灼灼盯著雪禪,“你是說......靈力不足?”
“恩公放心,一日一夜下來,我便能再次破此洞府的結界出去!”雪禪信誓旦旦點頭。
謝嶴眉頭跳了跳。
一天一夜?嘖,說不定自己已經被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謝嶴摸著下巴,扭頭望著雪禪。
隻見惺忪暖光下,這人春露沾襟,薄鞋潤泥,羅衣輕挼,當真似梨葉棠胭,清盈溫柔,觀之可親。
謝嶴心中主意一定,賊膽頓生,兩手握住雪禪肩頭,忽然壓倒在床,翻身壓在這弱骨纖形的美人兒身上。
“恩、恩公?”雪禪臉色霎時漲紅,滿臉慌亂無措,口中結結巴巴,“這是要......”
“叱吼!”
一隻灰毛腦袋擠入二人之間,又被謝嶴一手趕雞似推了出去。
“雪禪......”謝嶴一張臉壓低湊近,“你若是吸了陽氣,消化消化,定能在短時間內補足靈力,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