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色一子抿著嘴不回答。
“難道……”入江忽然坐直了身子,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您有孩子了?懷孕了?”
“噗——咳咳咳咳咳咳……”
看到對麵人這麼大的反應,向來對這些事沒什麼了解的秘書處首領忽然福至心靈,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該不是……真的吧?”他小心翼翼地放輕了口氣。
一色一子咳了一聲,咣當一聲放下手裏的冰水,二話不說起身,飛快地跑了。
望著女子那紅紅的耳尖,入江正一抽著嘴角,忽然就懂了自家上司那恨不得她正常起來的心情。
孩子啊……
在媽媽肚子裏就開始喝血,真的……好嗎?
聽說懷孕期間的女性脾氣都不太好,反複又敏[gǎn]……挺,挺準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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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傑索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剛一進門,敏銳的鼻子就聞到了一絲輕飄飄的血腥味,那雙本來平靜的眼眸頓時眯了起來。他走進客廳,果不其然看到盤腿窩在沙發裏的自家媳婦。
茶幾上放著一袋還未打開的血袋,看標簽,還是醫院日期最近最新鮮的血源。
確認了血袋沒被打開,白蘭原本微緊的眉頭忽然鬆了開來,懶洋洋地走過去坐到一色一子身邊,扭頭看著一臉苦悶的人,忍不住笑了一聲,“這就是你循序漸進的方法?幹看著?”
“別跟我說話,煩著呢。”一色一子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開口。那種想吃又不能吃的心情你怎麼會懂!
白蘭沒理會她的無理取鬧,伸手拿過那袋新鮮的血漿,看都沒看地一個後拋,血袋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拋物線,精準地飛出了窗外。緊接著一個響指,啪地一聲,血袋在半空中裂成了兩半,比剛才更明顯的血腥味順著空氣飄了進來。一色一子隻來得及“喂”了一聲,便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精神食糧被人道毀滅,愣了愣,舔舔發幹的嘴唇,無力地坐了回去。
“人性何在!”她小聲嘟囔。
“我聽見了喲。”白蘭懶洋洋地接話。
“……”
咬牙切齒了半天,一色一子終於認命,疲倦感陣陣襲來,她忍不住整個人靠進了白蘭懷裏。
“白蘭。”她悶聲開口。
“嗯哼~”白蘭輕飄飄地應聲,習慣性地伸手把她往懷裏帶了帶。
“我成不了人類的。”
“……”他睜開了眼。
“我努力了不知道多少年,甚至曾為了不作為一名血族成員,為了不做吸血鬼,不惜想盡辦法讓自己死掉……可是我失敗了。可見上天注定我隻能這樣了,改變不了的。在這個世界,不存在任何條件能夠讓我變為人類,不,在任何一個世界裏,我都沒辦法成功。”
她是最高等級的吸血鬼。普通的吸血鬼,甚至是純血種都有可能在犧牲另一個純血種的前提下變為一個普通人類。可她,不行。不可能再有一個和她同等級的血族了,她是唯一,是最孤獨的那個人。
有些事不存在所謂的量變引起質變,不是說多犧牲幾個純血種就可以讓她成功變成人類,在血族的世界,等級是最不可逾越的東西。
一想到這些,就束手無力到令人厭煩。
一色一子在白蘭懷裏翻了個身,仰麵躺著,抬眼對上白蘭低頭看她的目光,無能為力地聳了聳肩,像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情般笑了起來,“你知道今天小正在餐廳說什麼嗎?他問我是不是懷孕了……”
白蘭怔了怔,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她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