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溪先行一步,帶著小姑娘徑直去買糖畫,至於萬全三人被押解著去了斜對麵的聚香閣。

一路上萬全一個勁的嚇唬侍衛,把小王爺的底透了個遍。原來這所謂的小王爺名喚豐承洛是瑞王唯一的兒子,這瑞王是豐元溪的二哥,屬地在邊遠的縣城。

豐承洛趕著豐元溪成親,與瑞王一道來的都城,卻是整日流連十三街,玩膩了花街的姑娘倒是趁著今日中秋想著勾搭街上的良家女子了,才跑上聚香閣就瞧見阿挽一個人落單,便起了花花念頭。

豐元溪在侍衛的帶領下上了樓,阿挽隻護著手上的糖畫,深怕又被撞到地上。

走進廂房,就瞧見王府的侍衛一臉淡漠地看著萬全幾人,而豐承洛身邊眾多的下人正如臨大敵地護著主子,與侍衛涇渭分明的對立站著,以防落到與萬全一樣的下場。萬全幾人則一個勁的求著豐承洛快救他們,廂房裏鬧哄哄的堪比樓下的夜市。

豐承洛看見阿挽眼珠子一亮,又瞄見攬著她肩的豐元溪不由一驚,那眼神仿佛能直接凍傷他。

豐元溪攬著人在凳子上坐下,小姑娘心煩的嘟噥了一聲,“好吵。”

話音落下,侍衛就抓了一旁的桌布手腳麻利的把萬全幾人的嘴堵了上去。

“你可知道小爺我是誰?”豐承洛瞧侍衛這作風,心肝直顫,可當著美人兒的麵仍壯著膽子吼道。

豐元溪冷冷的開口,“瑞王的兒子?”

豐承洛一聽對方知道,嘿嘿一笑,上前幾步,見一旁的侍衛沒有異動放心的在豐元溪對麵的椅子坐下,“你知道我?那就好辦了。”

豐承洛不怕死的朝阿挽諂笑道,“小娘子別多心別害怕,小王並無惡意,隻是覺得看見你就想把這荷花燈送與你,再邀你一塊兒喝茶賞月罷了。”

阿挽凝眉,“我不喜歡。”

豐承洛瞧了一眼她手上簡單的兔子燈,嗤之以鼻,“得了吧,就這麼點破爛玩意,你就跟他走了?小白臉一個,跟了小王我,以後包你榮華富貴。倒也應當是哪家大臣的千金吧,如果門戶相當的,小王以後就許你做王妃了,如何?”

豐承洛嘴裏跟阿挽說著種種誘惑,眼睛邪肆的在阿挽身上打轉,他還沒玩過這檔次的大家閨秀呢,不知道都城的千金小姐床上是不是也更妖嬈呢。

豐元溪眼神一凜,方想綁了人去王府,阿挽倒是先開口了,“我現在就是王妃啊。”

豐承洛驀地大笑,“王妃,你是哪門子王妃,這都城裏可隻有一個王爺,昨兒才成親……”身後的下人們也配合的一道大笑,突然豐承洛的笑容僵在嘴邊,眼睛直直的望著豐元溪,“睦、睦宣王爺……”

豐元溪取過小姑娘手上的糖畫,牽起她的手,落下一句話,“帶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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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挽本來還擔心著許蕭逸和顏寧會跑來興師問罪呢,誰知到第二天一道吃午膳見著那兩人,就好像昨天不約而同地突然失憶了一樣。阿挽覺得不好意思,主動地提起中秋晚上,這二人手忙腳亂地放下碗筷跑了。

“元溪,他們沒事嗎?”阿挽總覺得這兩人很有問題啊,飯還沒吃幾口呢。

豐元溪隻專注的把魚刺挑開,放到她碗中,“許是做了什麼壞事吧。乖,先吃飯。”

阿挽咽下嘴裏的食物,自言自語道,“嗯,師傅好像也好幾日沒見了,怎麼好像都很忙的樣子。”

豐元溪也不打算解答,因為顏霍必定是在忙著給他製藥,之前打算用寒虛花做這個第四階段的藥材,那就徹底斷掉病根,如今師傅一定是在找能有類似藥性的藥材替代了。他並不打算讓阿挽多加擔心,頂多是晚上背著她喝藥就好。

倒是昨天晚上抓來的那個侄子,瑞王一大早就稟了文朝帝尋人。借著他成親光明正大的進都城,暗地裏勾結大臣,還在屬地養著兵馬。他倒是要看看,他這個侄子值多少份量。膽敢覬覦阿挽,那也是活膩乎了。

十七日大早,豐元溪便陪著阿挽回門,大堆的東西從王府大門出往將軍府裏送。

明明才幾日的功夫,阿挽卻覺得自己好久未見父親。將軍府裏空蕩蕩的一片,讓阿挽不由的心疼,“爹,不若您就尋個人回來照顧你吧。”

“瞧閨女嫁了人反而分外貼心了,你爹往前也是一個人住這院子,現在也沒區別。你就別操心了,不若早些的讓爹抱外孫得當。”項罡如今隻希望阿挽能過的好,唯一的女兒,唯一的親人,她幸福就比什麼都重要。

項罡沒和阿挽說多久,就讓她去自己院子裏看看方姨,方姨並未一道跟去王府,隻守著姽嫿苑,順帶替阿挽照顧項罡。

項罡留著豐元溪說到早朝時瑞王斥責睦宣王府囚禁了他兒子一事,項罡直覺這事許不定是阿挽有關,待豐元溪一敘述,項罡啪的拍案而起,“老子帶兵端了他那個小縣城,欺負我家阿挽。”

於是乎,瑞王因他的好兒子莫名其妙的一夜之間糧草盡收,兵馬盡毀,更有項大將軍的直係下屬看著他這一窩。至於豐承洛,在瑞王的屬地就為非作歹慣了,多少家的姑娘都毀在他手裏,如今落了個半身不遂的回家,簡直是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