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子一沾床,這睡意也立馬湧了上來,腰上還有一隻大手在輕揉慢撚的為她驅除酸痛,嬌軀一軟再軟,連聲音也懶洋洋的了,“嘸,好……”

這一覺睡的許久,所幸早膳用的晚,豐元溪也不舍得叫她,就一直抱著人睡到太陽落山了才喚醒。

“阿挽,醒醒……”豐元溪饒有興致的玩著小姑娘白嫩的耳垂。

阿挽不受其擾的蹭了一下,腦袋一個勁的往豐元溪懷裏鑽去。豐元溪似笑非笑地瞧著這個會打洞的小地鼠,幹脆抱著人坐起,取過衣服往她身上套。

“王爺,您可起來了?”裴安小心翼翼的輕叩房門。

“嗯,備晚膳吧。”豐元溪瞧著迷糊的小姑娘總算是睜了眼,微微笑著在眼角印下一吻。

“好,奴才這就去。世子和顏姑娘早就在等著您和王妃了。”裴安應道。

聞言,豐元溪手下一頓,那就讓他們等著吧。

夜幕剛剛降臨,都城繁華的街道上流光溢彩、燈光璀璨。來往的人們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孩童手上拿著糖葫蘆、小糖人在人群中跑鬧著。更多的是年輕的男女,男子謙謙有禮的小心為身邊的女子擋住隨時可能會撞到的行人。

此時,人群中有一個嬌小可人的小姑娘正被身邊的雋逸男子攬著腰身禁錮著,緩緩隨著人流往前。

“元溪,我們又偷偷跑出來。”阿挽拍了一下豐元溪的手,笑的賊兮兮的。

咱王爺一聽說外麵有兩個閑雜人等要湊熱鬧一起去街上,就慢悠悠的在屋子裏陪著小姑娘吃了半飽,抱著人飛身出了王府。反正今日馬車也不用備,結果連裴安都還傻乎乎的在院子門口站著。

“不喜歡嗎?”豐元溪凝視著阿挽嬌俏的笑容,緊緊牽著她的手,生怕小姑娘一時看的高興,眼花繚亂的就直接走丟了。

“喜歡。”小姑娘也愛使壞折騰人,一邊說著,一邊就拽著元溪就往人流擁擠的地方去。

都城臨西街有一條跨城的河流,現下河麵上一隻隻花燈流動,多是蓮花的形狀,燭光應著粉色的花瓣栩栩如生。而河岸上一溜的小攤鋪,阿挽半眯著眼眸嗅了嗅空氣中飄來的香味,仰著腦袋眨著巴巴的眼睛道,“是湯圓。”

豐元溪真切不知道小姑娘還有這本事,當即笑開,“什麼陷的?”

阿挽努努小鼻子,篤定道,“芝麻的。”

瞧這得意的小臉蛋兒,頭頂的紅燈籠映襯著臉蛋嬌紅,若不是來往都是人,他真想咬一口。豐元溪終是隻捏了一下,寵溺道,“你喲。”

豐元溪琢磨著小姑娘也隻嚐個鮮,便隻叫了一碗。四周的人顯然對這對氣質不凡,錦衣綢衫的男女感到十分好奇。男子相貌堂堂卻看著清冷,可看這姑娘家圓溜溜的大眼睛隻盯著那個熱騰騰的大鍋,也就一笑而過,帶上了幾分親切感。

沒一會兒,賣湯圓的老漢端上一個小碗,隻一個粗糙的大海碗,特意擱上了兩個搪瓷勺子,裏頭有六顆湯圓,上頭還飄著桂花。看這一個個圓滾滾的湯圓,外皮薄到仿佛會透光。

阿挽迫不及待的拿起勺子舀起一個,卻被豐元溪擒住了手。阿挽不解的抬頭,隻見元溪臉上滿是不讚同,“小心燙。”

豐元溪吹著冒熱氣的湯圓,待溫熱才送到她嘴邊,阿挽也未覺得不妥,張開小嘴咬下一口。彈牙軟糯,芝麻餡不斷湧出來,小姑娘伸出舌尖舔了一口冒出的黑黑芝麻餡,樂乎的說道,“甜,好吃。”

周遭的人們驚奇的看著這一幕,都說富貴人家的男子更為薄情,瞧這位方才還是生人勿近的氣息現下滿目的柔情,即便是普通人家也難得有能放下男子尊嚴這般疼娘子的了。

阿挽要和豐元溪分著吃,於是一人吃三顆。

老漢瞧著阿挽吃的歡喜,便要再送上一碗,還說著不收錢,喜歡吃就好。

阿挽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出來吃了好些,就聞著味道饞了才吃的。”承認自己嘴饞,阿挽還不好意思的笑笑。

老漢也不勉強,豐元溪留下錢便帶著人繼續走。

一路上的糖人糖畫,阿挽都沒錯過,還買著一個糖畫兔子據說是嫦娥的玉兔,也不怕羞的拿手上招搖過市。

“元溪,那兒好多人。”

聽到小姑娘這麼開口便知道她也想瞧瞧了,豐元溪慢悠悠的牽著人晃過去。

借著河邊的大樹拉開幾條紅繩子,上頭都掛著荷花燈籠,下頭綴著紅紙裏頭是謎底。猜對了的燈籠就可以拿走,隨意你是帶回家還是許願放河裏都成。

一般放花燈這種事都是未成親的姑娘家們做的,都期盼著有個好郎君好姻緣。阿挽這手上還牽著一個她認為世上最好的男子,自然沒興趣,可是猜燈謎倒是讓她興致盎然。

豐元溪替她翻開一張,溫溫的念道,“唯有七妹嫁董郎。”

豐元溪才念完,還未說謎底要求是一個四字成語,小姑娘就興奮的說道,“七仙女和董永的故事,我知道。謎底是,六神無主。”

這兒的花燈都是民間自發擺的,謎麵都是從話本裏來的,虧的小姑娘愛聽評書,可也算沒有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