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道,“怎麼了,挑花了眼?需要為夫給你點意見?”

阿挽秀氣的五官都快皺到一塊兒了,好生憋屈,“我能不全部插上嗎?”

瞧那一匣子,豐元溪也愕然,指尖在匣子上一一掠過,轉而取過妝台上的另一個木匣子,取出其中之物,為小姑娘插入發髻。

“好了,去用早膳。”

阿挽望著鏡子裏,抬手覆上發髻上插著的白玉簪子,頂端鏤空的花飾,隨後又撫摸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鐲子。

豐元溪淡然解釋道,“和鐲子是一套的,母後會喜歡。”

裴安喜滋滋的伺候著主子用膳,準確的說是看王爺伺候王妃用膳。瞧王爺眉目間的溫和,就知道王爺是多麼喜歡他們王妃了。

見著主子吃的差不多了,裴安先行一步通知侯總管把人叫齊乎了在廳裏候著正式麵見新王妃。

豐元溪遞過淨手的帕子,問道,“累了晚上再去也可,我們可以留在宮裏。”

阿挽傾身抱住豐元溪,“不要,我們晚上回家來睡,我不累。嘸……當然,晚上你可以給我按按。”

“好……”既然小姑娘堅持,他便隨她。

豐元溪牽著阿挽踏出房門,快到院子口了,小姑娘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大黃呢?”

“在師傅那,過幾日便取回來。”豐元溪對於擾人的大黃自然是巴不得脫手,可小姑娘惦記著,他也沒法。

大廳裏站滿了王府大大小小的下人,阿挽驀地有些驚到,豐元溪安撫的捏了下小手,帶著她坐上正上方的主位。

以侯總管為首,所有人都一道跪下,齊聲喊道,“王爺大安,王妃大安。”

阿挽並未怯場,倒是落落大方的端坐著,眸光掃過下首的奴才們,大都都是她認識的呢。隻是現下不能相認……但是,以後她會一直生活在這裏。

隻是為何隻有男子沒有女子,廚房的嬤嬤未有資格來這拜見,可她記得之前不是有欣雨嗎?應當也會有其他人啊。

阿挽有些奇怪,直到兩人坐上去宮裏的馬車。豐元溪絲絲疑惑小姑娘的若有所思,“怎的又煩上了?”

“府裏的桑榆軒不是有侍女嗎?今日也未曾見到。”阿挽更為疑惑。

“遣出府了。”豐元溪摸摸小姑娘的臉頰,“你若要的話,可以從你府裏帶來也無事,或者讓內務府派來。”

“嗯?不用。”對於她來說,誰也敵不過元溪親自的服務,小姑娘回答的分外堅定,一臉的討好之色,“有元溪呢。”

豐元溪隻輕刮了下鼻梁,“娘子是小懶貓。”

阿挽咯咯笑著,一點也不反駁,挪著身子窩進他懷中,“那夫君也是大貓,最漂亮的大貓。”

豐元溪失笑,雖然被自己的小娘子這般欣賞愛慕是值得驕傲的,可一個大男子成日被說漂亮也實在是無奈。

阿挽忽而記起,仰頭問道,“既然下毒的是……為何欣雨也被牽連?”阿挽不想再喚齊芳琴二娘,一時間倒也不知叫什麼好,人既已亡,該了的恩怨都該斷了,可她心裏提起卻還是極為膈應的。畢竟,母親和柳桃都是真切的於她人鬼殊途了。

“她也做錯事了。不用多想。”豐元溪眼神一閃,那個叫欣雨的托人去府外買了催情的藥物,幾次三番想在廚房下手,該除的麻煩也該一起除了,省的日後多事。

阿挽不再發問,反正元溪未傷及無辜就好。

見過文朝帝與皇後,兩人還去深宮之中的皇祠跪拜了先皇和先後。小姑娘拜的認真,雙手貼地跪著,嘴裏還呢喃有聲。

半晌,豐元溪拉著她起身,理好臉側的秀發,眼神溫柔的望著她,“阿挽和母後說悄悄話了。”

“嗯。我說,我會替她好好照顧你,我會陪著你一直到老。”阿挽說的很認真。

“是嗎?那母後有沒有和你說什麼?”豐元溪把人輕輕攬進懷中,額頭相抵。

阿挽茫然的眨巴著大眼睛,母後不能說話……豐元溪輕笑,帶著人走出大殿。

出宮的一路上,小姑娘不依不饒著拗著豐元溪,又要裝出一副端莊賢淑的王妃模樣,掛著淺淺的笑容,嘴裏卻是一個勁的撒嬌,“元溪,快告訴我嘛。夫君……我怎麼沒有聽到呢……”

豐元溪不顧周遭眾多對新王妃好奇的眼光,直接將人抱起。阿挽下意識的圈上元溪的頸項,“呀,快放下來。”

宮女太監們莫不是低頭竊笑,睦宣王爺多疼惜王妃,可不是連多走幾步也舍不得。許是心疼昨兒新婚夜裏王妃過於勞累了,這般一想大家表現的也分外的赤//裸裸,連阿挽也覺得這偷窺的目光裏格外的曖昧。

豐元溪更是故意的湊過,薄唇貼近阿挽如玉的耳朵,“母後未說讓你生個小阿挽嗎?”

阿挽驀地一僵,稍退開腦袋,直勾勾的盯著豐元溪含笑的眼睛,“可以是個小元溪嗎?”

“……”

“可以嗎?”小姑娘似乎很堅持。

“……自然。”

馬車一路駛出宮外,阿挽掀起簾子望著外頭。今日似乎特別的熱鬧,怎的跟家家戶戶都要辦喜事似的,都掛起了紅燈籠,可也沒有哪家門口貼了雙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