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閃爍,不知該怎麼和阿挽說。

“方姨,有什麼話,你就說吧。”阿挽甚是不安,難道在自己暈迷的這段日子裏,小桃子出事了。

方姨歎了口氣,把手上的衣服都曬好,斟酌許久,還是坦白了,“桃子沒了。”

“沒了……是……什麼意思?”阿挽不解,心裏卻是咯噔了一下,什麼叫……沒了……

“您暈迷不醒,那邊就立馬的拿了桃子頂事,說是桃子給您下的毒。可咱都知道,桃子這丫頭從小沒什麼追求,每日能有吃有喝的就行,工錢都能不要,能為了啥給您下毒,而且這對她根本就沒好處啊。可那邊的當大,老爺那日又不在府裏,我本想連夜把桃子給送出府。可誰知道,那邊根本就是想找個背黑鍋的,說是家醜不可外揚也不報官,借著審訊活活把桃子打死了……”

方姨想起那日桃子滿身是血,哭著讓她快去找老爺,照顧好小姐,就哭的不能自己。

“柳桃,小桃子……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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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罡今日進宮了,阿挽怕父親擔心,就帶了侍衛一起出門。馬車一路駛出城外,直奔圍城邊的曲山。

“小姐,路不好走,您慢著些……”方姨牽著阿挽,侍衛前後護衛著她們。

阿挽一路沒有說話,出門前換了淡色的素服,當下也就淡淡的應了一聲。

曲山名副其實,一路蜿蜒而上。阿挽任由鞋子、裙擺沾上泥塵,出神的跟著前頭的人往上走。轉過不知第幾個彎,前方一片空曠。

“小姐,那……就是了。”

阿挽接過方姨手邊的竹籃子,眼睛也未抬,隻慢慢把籃子裏的東西一樣樣的擺在碑前。驀地,一滴淚水掉落,一滴緊接著一滴,全都沒入墓前的泥土裏。

阿挽伸手撫上墓碑,“小桃子,阿挽……對不起你。”

阿挽在山上待了許久,豐元溪也在山上待了許久。阿挽一出門,侍衛就和豐元溪報告了行程。

豐元溪一路護著小姑娘出城,遠遠的看著她落淚,五指不由地握緊,他心疼……

臨午間,太陽逐漸變得猛烈,能刺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來。阿挽一直待在墓前和柳桃說話,雖然大多時候隻是靜靜的待著,想起以前兩人一塊兒逗趣的事兒,就邊笑邊哭……

“小姐,小姐……”方姨驚嚇的聲音未落。

隻見一道身影閃過,把暈倒在地上的阿挽抱入了懷中。方姨和侍衛們目瞪口呆的看著突然冒出的英俊男子,毫不忌諱的抱著他們的小姐,又執起他們小姐的纖纖素手握在手中,“身子太虛,缺水了。”

大家不自覺的放下心來點頭同意,豐元溪攔腰一抱,不知從哪兒又冒出來一對侍衛自覺的給主子開路。方姨突然反應過來小姐居然被一個陌生男子抱在懷中,這可怎麼是好。

“這,這家公子,謝謝您。但,但還是麻煩您給我們家放下來吧,這樣於理不合啊。”方姨現在既是著急阿挽還暈著,又為豐元溪抱著阿挽煩心。黃花大閨女的,被人這樣抱著要是傳出去可讓小姐怎麼辦啊。

豐元溪駐足挑眉,環視了一周的侍衛。又看一眼方姨,難道要讓那些人抱阿挽,嫌命大!

豐元溪徑直抱著人下山,方姨見豐元溪不買賬,著急的就讓將軍府的侍衛去攔。人還沒近豐元溪的身,王府的侍衛一字排開,擋住去路。前頭的一個拿出腰間的王府金牌,“睦宣王府。”

“睦宣……王爺……”

方姨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上的馬車,回過神時,自己已經在回城的路上了,“停車停車,小姐呢?”

方姨打開簾子著急的問駕車的侍衛。

“王爺和小姐在前麵的馬車裏,嬤嬤放心,就是前頭那輛,我們跟著呢。”侍衛回道。

“哦……”方姨定神坐回車裏。睦宣王爺從來就是不管閑事的人,怎麼會堅持抱著小姐回去。若說是貪慕美色,那就更不該了,不說王爺名聲在外,單項姝倒追王爺這事眾人皆知,項姝的相貌也是頂好的。方姨捉摸不透了,終不該是一見鍾情吧。

這倒……是好是壞啊……

豐元溪懷抱著阿挽坐在馬車裏,馬車一路平穩行進著,盡力不擾了車裏的主子。倒了一杯清水,慢慢的喂懷裏的小姑娘喝下,身子覺察到缺水,阿挽本能的伸出舌尖去舔舐唇邊的清水。

豐元溪柔柔一笑,緩緩傾斜著杯子,讓舌尖恰巧能舔到,又不至於流出來。

小姑娘方才又是暴曬又是眼淚嘩嘩流,一整個杯子的水沒一會兒就被喝完了。豐元溪把杯子放回小幾案上,拿過帕子給小姑娘擦過唇角的一點水漬。

阿挽舔舔唇瓣,粉嫩的舌尖四處尋著水源,沒探到又失望的縮回,倚著豐元溪的胸膛蹭了蹭。

豐元溪眼神一黯,伸出食指沾了杯底的一點水,湊到小姑娘唇邊,使壞的抹到柔軟的唇瓣上。小姑娘唇瓣一抿,小香舌被水滴誘惑著往外跑,遇到堵在嘴前的壞東西,下意識的用舌尖去推攮。

柔軟的舌頭繞著指尖打轉,豐元溪嘴邊邪邪勾起,小姑娘不開心的啊嗚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