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阿挽端起麵前燉的黃澄澄的小米粥,食欲大開。瞅瞅項罡也隻有一碗小米粥,眉頭一皺,“方姨,讓廚房給爹多做幾道菜來,爹爹最喜歡吃的醬蹄髈怎麼也沒呢?”

“小姐,老爺說要是要陪您一塊兒喝粥呢。”方姨心裏高興,看小姐都還記得老爺喜歡吃什麼,看來是半點後遺症也沒啊。

項罡也是倍兒窩心,女兒一醒來就這麼關心著他,“爹最近也喜歡吃清淡些,老吃油膩的,這都要耍不起大刀了。”

阿挽一琢磨說的在理,爹爹要是太胖可就飛不起來了。

原本用過午膳也該好好休憩一會兒,可對於阿挽來說可巴不得離床遠些。項罡不準她出府,那她就隻能讓方姨陪著在府裏逛逛。

“小姐,這鐲子是打哪兒拿出來的?”陽光照耀,袖口露出的微微白光讓方姨又記起了早上被項罡打斷的問題。

“嗯?嗯……”阿挽眨眨眼,含糊其辭。手臂下垂,把鐲子藏進了袖口。原來這鐲子不是項罡買來護身的嗎,那怎的會在自己手上。鐲子卡在手腕上,指腹不覺摩挲著,而且……她怎麼覺得這個鐲子就是她的呢。

“難道是夫人留下來的?奇怪,我怎麼沒見過呢。”見阿挽想得出神,方姨喃喃自語著還想問什麼。

阿挽突然抓著方姨的手,貼著耳畔悄悄問道,“方姨,我怎麼老是覺得有人在看我呢?”阿挽也並非故意轉移話題,是真覺得被人盯得……耳畔發熱。

方姨左右環視了一圈,帶著憐愛的眼神看著阿挽,“哎,許是長久沒見過人,不習慣了吧。”

“是這樣嗎?”阿挽不放心,又不露痕跡的掃過周遭,院子門口的守衛,幾個路過的下人,的確都隻是開始好奇的看她一眼,打過招呼立馬就去忙自己的事兒了。

方姨繼續為阿挽解惑,“老爺之前給姽嫿苑加了守衛,遣走了之前在咱院子裏的侍女,隻說你受了風寒,養病喜靜。這現在咱出來了,府裏的下人也是好久沒見著你,自然覺得奇怪了,就多看一眼罷了。”

可她怎麼覺得有一道灼灼的視線盯著她的後背呢,不是讓人討厭的感覺,隻是覺得……有點害羞……難道真的是自己的錯覺?

“許是這樣吧。”阿挽雖是這麼說,步子卻是快了些,轉了個向,朝池塘那邊走去,身子還偷偷的側過指望能捉到那個偷窺的賊人。

裴安仰著腦袋,伸手擋住陽光,目不轉睛的盯著在屋頂上曬太陽的主子。

雖然經過上回宮宴王爺以一敵十,他也知道他主子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可也沒見過誰家的高手連曬個太陽也要飛屋頂去曬的啊。

“王爺,奴才給您送茶上來不?”裴安拿手坐著喇叭狀朝上頭吼著。

豐元溪俯視一眼裴安,顯然對他的話表示懷疑。

小姑娘警覺性倒是挺高,瞧她東張西望的小模樣,隻是料她也想不到他是在隔壁的院子裏看她。豐元溪一點沒覺得自己這般行徑稍嫌不雅,腳尖輕點瓦片飛了下來。

本想著忍忍到皇嫂傳喚再去看她,要一直能忍著也好。方才從宮裏回來他想著小姑娘就和他一牆之隔的,就心癢癢。飛上屋頂還真瞧見她出門散步,這可一眼讓他更掛念的心煩,要不,晚上再去看看她……

傍晚,項罡照例過來陪阿挽用完膳。

阿挽給項罡倒了杯酒,問道,“爹,項姝好些了嗎?”

項罡點點頭,“大夫說是一時受驚,現在你二娘陪著。”兩個女兒從小就不對付,不像別個家裏姐姐妹妹做伴,叫的親熱,他家的兩個就跟冤家似的,他也習慣了。

但項姝和項嫿性子不同,雖然兩人都是被嬌慣著養大,許是母親的性子也影響著,項姝的小姐脾氣刁蠻任性,而阿挽卻是溫婉嫻靜。而他又覺得自己虧欠阿挽,自然對著阿挽是慈父,對項姝卻是嚴父。

“嘸,這就好。”阿挽也不在意,隻是隨口一問罷了。

“晚上早些睡下,白日的走了那麼久,若是又累病了……呸呸,爹說錯了。總之啊,照顧好自己。”項罡喝著小酒囑咐阿挽。

“老爺放心,我會看著小姐睡的。”方姨的保證讓阿挽徹底覺得夜生活無望了,她還打算晚上拖著爹下下棋呢,現在也隻能扁扁嘴認了。

果然,方姨守時的很,戌時一到就讓人提了熱水過來讓她沐浴。

阿挽磨蹭到戌時三刻,最終還是爬上了床。許是躺的久了,長久未耗力,白天逛了大半個將軍府,剛才還囔囔著睡不著的人沒一會兒就憨憨的睡著了。

方姨盯了人好一會兒,出門前照例給屋子裏添上了維息香,才退出屋子關好門。

陳雪娥白日裏懼怕陽光,在屋子裏呆了一天,她打算出去逛逛再回來。才飄上屋頂,就瞅見一翩翩黑衣公子迎著月光腳踏屋頂而來。

陳雪娥眼睜睜的瞧著如入無人之境的豐元溪身影一閃,隨即也追了進去,“王爺……好雅興啊,出門散步?”

豐元溪丟給她一個“正是如此”的眼神,悄無聲息的坐到了床邊。

陳雪娥翻翻白眼,厚道的去屋子門口給裏頭的“賊子”做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