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去把它提過來。”

“是。”裴安小跑步過去,嘴裏嘰裏咕嚕的為大黃祈禱待會兒能留一條小命。

阿挽興奮的隨著大黃朝豐元溪靠近。

“王爺。”

“放那兒,你下去吧。”豐元溪撩開衣擺在長廊坐下,借著院子裏亮起的白燈籠,和籠子裏的綠豆小眼對視,仿佛看到了什麼值得探究的事物。

小家夥似乎被震懾到,窩在“鎮籠之寶”旁紋絲不動,連話也不敢說了,氣的阿挽直罵它沒出息。

豐元溪遲疑了許久,打開籠子。大黃趕緊撲騰著翅膀去躲避大手的捕捉,驚得在籠子也四處亂竄。

“啾啾……”它錯了,不該為五鬥蘋果折腰的,這是要掉入大魔王的手裏了。

豐元溪嗤笑一聲,縮回手,斜睨著羽毛錯亂的大黃,自嘲道,“還當是阿挽的魂魄進了你的身子呢。我真是傻了。”

阿挽眨巴眨巴眼睛,誒,元溪這是太聰明過頭了呢。小姑娘可勁兒的心疼,幾天沒吃飯沒睡覺的,可不是比傻子還傻嘛。

阿挽叉著腰,瞪大眼睛,怒吼道,“大黃!”

許是覺得歇斯底裏的阿挽比沉默內斂的元溪更具殺傷力,大黃開了金口,“阿挽住在姽嫿苑。姽嫿苑在將軍府。”

這回,豐元溪真的聽清了。

豐元溪左右張望,立時站起身,“阿挽,你在這兒的對嗎?乖乖的,讓大黃再和我說句話。”

阿挽傻愣的一直點頭,喉間一陣酸澀,“我在這兒。大黃,快,快說我在這兒。”

大黃也不添亂,乖乖的學舌,“快說我在這兒。”阿挽哭喪著臉蛋兒,她真的是要被大黃給笨哭了好嗎,一抬頭,卻見豐元溪嘴邊淡淡的笑意。

豐元溪失笑,小姑娘這會兒一定臉蛋都皺起來了,“阿挽,過來。讓我抱抱,嗯?”

阿挽乖乖的把身子挪進豐元溪的臂彎裏。∮思∮兔∮網∮

雖然懷裏空無一物,可豐元溪依舊滿足的眯起了眼睛,他的小姑娘還在就好。豐元溪伸出小拇指,對著空氣交待讓阿挽勾住他的手,另一手提著鳥籠回到屋子裏。

兩人交流的實在困難,可豐元溪還是把阿挽的身世摸了個透。

豐元溪坐在軟塌上,據阿挽要求的手要搭在她腰上,他也不敢多動。他思考的時候,腦袋一偏,小姑娘就急的直叫,“呀,親到臉了”,“又親到鼻子了”……

要是小姑娘自己羞答答的跟他撒嬌鬧騰,他還能逗她,偏的這還得靠大黃來轉達。也不知在鳥市裏教大黃的啟蒙師傅是不是個嬌媚的小婦人,那聲音宛轉的老是讓豐元溪誤會自己是不是真調♪戲了別家的姑娘。

豐元溪幹咳幾聲,身子往後退,“我先去看看你可好?”

阿挽乖巧的點頭,一想元溪看不到,趕緊招呼大黃轉述。

大黃傻乎乎的完成了使命,“快說好。”

阿挽撫額,“笨蛋大黃。”

“笨蛋阿挽笨蛋阿挽……蘋果蘋果……”

豐元溪無奈了,果然這樣都可以吵起來。

給大黃添好了食物,就留它在屋子裏。豐元溪換過一身黑色勁裝,腰間束著藏藍色幾何紋腰帶,準備就緒便走到王府和將軍府的交互圍牆處,一個飛身躍進隔壁。根據阿挽說的位置,不到一會兒便尋到了姽嫿苑。

果然,姽嫿苑的把手的很嚴謹,來來往往巡邏的侍衛,應當是項罡從軍營帶回的親信。倒是如阿挽所說,自她出事後,項罡懷疑了府裏有人下手,便對她的院子加強了守衛。瞅準來往侍衛的空檔,豐元溪神不知鬼不覺地閃進了院子。

阿挽一路尾隨豐元溪,看著他悄無聲息的躲進了她的房間,安生的把心放回了肚子裏。

屋裏彌漫著一股好聞的熏香味兒,豐元溪放慢了步子,是維息香。維息香民間也少有,長年累月熏著房間也有益於重病患者維持生息,看來項罡也是想盡了辦法讓阿挽活下去。

阿挽悄悄的挽上豐元溪的手臂,隨著他繞過屏風,邁向床榻。

即便做足了心理準備,可當下就看到他的阿挽就這樣靜靜的躺在床上,溫婉入睡,仍讓豐元溪心中震驚不已。

借著射入房中皎潔的月光,豐元溪細細的瞧著他好久不見的小姑娘。不過巴掌大小的臉蛋上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打下陰影,白皙的肌膚,粉色的櫻唇,連臉頰上淡淡的紅暈都如他記憶裏一樣的美麗。

豐元溪不知想起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魅人的淺笑,俊臉微側,仿佛知道阿挽的魂魄就在他身側,斂下眼瞼兀自輕語,“突然好想親你。”

“啊?”阿挽還懵懂著,就見豐元溪俯□,在她身子的紅唇上印上一吻。

“好了,回去吧。”

阿挽頂著一張通紅的小臉跟著豐元溪回到王府,腦子裏方才嘴對嘴的親吻一個勁的在腦海裏回蕩。小姑娘羞赧的扭著衣襟,垂著腦袋。半晌,猛地抬起頭。好吃虧,她都沒感覺!

小姑娘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麼個心情,反正她是和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