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文朝帝宣太醫去王府,項罡不由的開始擔心那個叫阿挽的小丫頭。

豐元溪快馬加鞭趕回王府,直接飛回院落。走的時候還貪睡起不來的小丫頭,現在已經滿臉蒼白的躺在床上。許蕭逸正給阿挽把脈,知曉阿挽吐血時還在床上補眠,一個激靈,外衫也沒顧上穿就跑來。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凝重的說道,“是中毒。”

豐元溪卻像沒有聽到,小心的跪在床前,兀自搭上阿挽的手腕。

“但我沒看出是什麼毒,有些像鶴頂紅。”許蕭逸有些頹喪,又狠狠的捶了下腦袋,此時哪裏還像個翩翩公子。

豐元溪換了個位置,搭上阿挽的頸項。不是毒藥,但他也說不出是什麼。

太醫來時,阿挽的氣息已經很弱,良久才能感覺到她呼吸了一下。太醫哆嗦著身子趴跪在地上,“王爺,節哀。”

豐元溪緊緊的抓著阿挽的手,屋裏跪倒一片。

阿挽,我說會陪你回來用晚膳的,莫不是睡過頭了,快醒醒。

豐元溪輕柔的抱著人靠在床頭,懷裏的小人兒身子溫暖,已經被他養的白嫩。其實他隻是心疼阿挽上了這麼個瘦弱的身子,怕她受苦,才每日給她補著養著。

屋子裏飄進來一個小女孩,和豐元溪懷裏的一模一樣。她看著滿屋子的人在為“她”哭泣,那個漂亮的大哥哥也抱著她不放。她突然覺得讓那個姐姐多活的這些日子好值得,她死去的時候被孤伶伶的扔在小巷子裏,現在“她”卻有了那麼多關心她的人。

小女孩越過眾人,“站”在豐元溪跟前,“大哥哥,你別難過。”≡思≡兔≡在≡線≡閱≡讀≡

豐元溪有絲詫異,手微顫試探著懷中小人的鼻息,腦袋猛地仰起,眼睛閉起,“她在哪?”

小女孩不知他在問她,遲遲未回答。豐元溪驀地睜開眼睛,眼神冰冷的毫無溫度,死死的盯著她,重重的吼出聲,“她在哪!”

屋子裏的人驚愣住,王爺……

許蕭逸探究地盯著豐元溪的前方。

小女孩嚇的抱住腦袋蜷縮著身子躲在床角,害怕的看向豐元溪,試了好久才開口怯弱的回道,“我來的時候她就不見了。”

不見了……阿挽隻是鬼魂,即便是中毒死了,她也應該不會有事。

豐元溪把懷裏的小人兒平放在床上,走出屋子。你還在的,是嗎?你在哪,別鬧了快出來。作者有話要說:豐元溪把懷裏的小人兒平放在床上,走出屋子。你還在的,是嗎?你在哪,別鬧了快出來。(最後一句)

第37章阿挽回來了

裴安泣不成聲,心裏念著阿挽,記掛著王爺。王爺一定比他更難受吧,從未見他如此失態,方才還對著空氣大吼,心裏的痛哪裏是他們可以感同身受的。

裴安抹了大把眼淚,撩起袖子擤了鼻涕,想出去陪著王爺。可他還是難受啊,下午看著小主子吃了燕窩、喝了鸀豆湯,還和他商量著改天再多偷一碗。怎麼不過幾個時辰,毫無征兆的就沒了。

對,世子說是中毒。她還那麼小,誰會如此喪心病狂對一個小孩子下毒。

裴安踉蹌著爬起身,急著跑出門,沒幾步就摔在地上,又爬起來繼續跑。他不能讓小郡主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沒了,他要查清楚到底是誰謀害了小主子。

身後的動靜沒有把豐元溪的思緒拉回,他凝視著院子裏的大樹。那日,小姑娘就是跟著紙鳶掉落在樹下,慢慢的走進了他的心裏。小小的人兒在他心坎處慢慢長大,長大了也就再也出不來了。

長廊前的血跡染著青石板格外刺目,豐元溪慢慢的走近,蹲□子,撿起掉落在那灘血跡旁的九連環。最底端的玉環已經破損,其餘的八個環都已經解開。豐元溪心口隱隱作痛,手不可抑製的握拳抵在胸口處。另一手摩挲著玉環破碎的缺口,指腹被拉破一道小口子仍不自知,絲絲的血液從口子裏緩緩滲出。

阿挽……

你在哪裏……

絲絲微風帶著地麵殘餘的暑氣從身後一個不大的窗欞吹進來,阿挽雙手環臂相互摩攃著感覺有些發冷。已經到用晚膳的時辰了,元溪回來了沒?

阿挽朝前邁了一步,身子忽的飄出幾步之遠。阿挽慌張的低頭觸摸自己的身子,她變回來了。她使勁地冥想,隻差最後一個,她就解開九連環了。可是她吐血暈了過去,那……然後呢……

阿挽晃了晃腦袋,怎麼也想不起來之後發生了什麼。她著急著想回王府,她好久不見,元溪要著急了。可怎麼回去,她至少得知道她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圓溜溜的眼珠子忙不迭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她處在門邊的小窗子前,身前放著一張圓形的紫檀木雕花桌子,四麵擺放著四把圓麵椅子,都是同樣的雕花式樣。桌案上擺著一個小小的熏爐,霧氣嫋嫋升起,可她聞不到氣味。

靠著牆角擺著長腳的木製花架,上麵是一盆很精神的桂蘭,從葉腋中抽生出的小植株,由盆沿向下垂,舒展散垂似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