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更是為了王爺的清譽。她不能讓這個在她心目中如此完美的男子被這麼一個黃毛丫頭染上汙名。
“娘,我知道。女兒喜歡了那麼久,不就是為了名正言順地站在他身邊嗎?”項姝堅定的望著齊芳琴,眼裏的陰狠之色絲毫未加掩飾。
齊芳琴滿意的笑著,一個早上的利害剖析,女兒也總算是明白了。
宮裏來人是一塊兒來宣人入宮的,看著項將軍從王府門口馳馬而過,等在睦宣王府門口的馬車旁的太監隻能眼巴巴的等著王爺出來。
可這會兒王爺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把小丫頭帶去宮裏。上回醒來沒瞧見他,哭的稀裏嘩啦,還跟她保證了去哪兒都帶著她。隻不過,阿挽才睡著呢,又把人叫醒不成。
屋子外頭日頭又大,來回冷不丁得出一身汗,實在是折騰。
裴安瞧著王爺應聲後也沒個反應,照樣摟著小主子閉目養神,小心的上前一步,小聲試探道,“王爺,王爺……您睡著了嗎?”
豐元溪微微歎了口氣,決定還是把人喚醒。隨即右手撐著腦袋側過身子,輕拍小丫頭的臉頰,“阿挽,阿挽,醒醒……”
“嘸……”阿挽嘟噥一聲,翻了個身子,把腦袋塞進被子裏。夏日早上,大黃醒的比太陽還早,會說的話又多,早早的就把人吵醒,還不帶重樣兒的。到了午後,一旦睡去,少不得要兩個時辰。
裴安踮著腳尖,伸長脖子,瞅了眼床榻內的情況,和豐元溪打著商量,“王爺,外頭等了好一會兒了,您先去吧。說不定等您回來,小主子還沒醒來呢。要不,以防萬一,您再給留個字條。”
豐元溪看著小丫頭睡的熟,也實在不忍心。
“讓廚房做個冰糖燕窩,待醒來讓她先吃點,”豐元溪記著阿挽睡前說的,又特意囑咐了一句,“不可過冰。”
裴安心裏一咯噔,王爺真是料事如神,連他想啥都算計到了。
果然,阿挽醒來的時候,天都涼下來了。裴安趁著她還迷糊,先幫著把衣服穿好,又趕緊的把王爺留下的字條給她。
“等、我、用、晚、膳。”阿挽揉揉眼睛,一字一字的念完。回過神,看看天色,也快回來了。
裴安放心了,這回沒哭。
“這是王爺入宮前交待給您備好的。”裴安領著阿挽坐到椅子上,把冰糖燉燕窩呈上來,又賊兮兮的用手半遮嘴,“奴才還讓廚房方嬤嬤偷偷冰鎮了一晚鸀豆湯,您先把燕窩喝了。”
美食成雙,阿挽樂的跟偷吃油的小老鼠一樣。
昏黃的夕陽斜斜映射著睦宣王府,院子裏黃澄澄一片,比屋裏的燭光更為柔和。長廊下坐著晃蕩著腳丫子的小丫頭,手上不停地把玩著玉質的環扣,一環扣著一環,細數有九環。這是許蕭逸尋來的稀奇玩意兒,看著兄長和元溪手腕飛轉,迅速的解開了九連環。她崇拜的緊,可也心癢癢。
她又不願意人教,不能被人看癟了。經過幾日的琢磨,現在也能慢慢的解開了,就還有點瞎貓碰上死耗子,隻怕第一個老是出錯。
大黃歪著腦袋窩在阿挽的肩頭,那小眼睛直盯著阿挽的手,嘴裏啾啾幾聲,解開一個就“啾”一聲,以示鼓勵。
眼看著隻剩最後一個,阿挽手上的速度更快了。突覺得喉嚨口有什麼堵著似的,湧上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阿挽眉頭緊蹙,還未反應過來。嘴巴迫切的一開,一口黑紅色的血噴在地上。
凝視著地上的血液,阿挽愣愣的抬起手,撫上嘴角,“血……”
“血,血……阿挽阿挽……”大黃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但翅膀下意識的扇動朝著院子門口飛去喚人。
裴安和侍衛們看著大黃飛來,伸手去逗它。這小東西一定又是煩到小主子了才被嫌棄了吧。
大黃左躲右閃,嘴裏不停的叫著,“血,血……”
裴安臉色一變,趕緊朝裏跑去,侍衛們麵麵相覷,急忙跟上。
“小主子,小主子……”裴安抱起暈倒在地上的阿挽,手不禁發抖,“快,快去宣太醫。去宮裏找王爺。”小主子,您可要堅持著。王爺馬上就回來了,您千萬別出事啊。
******
“李總管,王府來人說,郡主出事了。”小太監跑的急,巴不得兩條腿當四條腿用,急哄哄的把話說全了,才敢大喘氣。
李福成暗呼不好,皇上疼王爺,王爺寵郡主,現在郡主可不是全國最金貴的了。
“皇上,奴才有事急報王爺。”李福成垂著腦袋,皇上宣了王爺、左相、項將軍商量國家大事,可這事也遲不得啊。
“有事就說。”文朝帝瞟了一眼豐元溪,說道。
豐元溪也抬眼望他。
“王爺,小郡主出事了。”
話音落下,隻覺一陣風過,屋裏已經沒了王爺的人影。
文朝帝也急了,猛地站起身,“說清楚,出什麼事了。”
李福成額頭冷汗直冒,“皇上恕罪,奴才不知啊。王府來人隻說郡主出事了,求王爺趕緊著回去。”
項罡心裏七上八下地沒了底,莫不是姝兒做了什麼糊塗事吧,不然這也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