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皇子,有……有鬼……”被豐承奕壓在身下的女子驚恐的指著床頂,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眼花,可隨著字一個個顯現,姑娘嚇得猛然縮起身子,夾得豐承奕差點失守。
豐承奕正在僅要關頭,不耐的抬起頭。瞳孔驀地放大,額頭冷汗直逼,
特別是“命”字最後一筆,他眼睜睜的看著那一豎劃下,承受能力在那一瞬間被壓垮,下`身萎焉,癱軟在床上。喉嚨因恐懼而嘶啞,“來……來人啊,快來人。”
在房門湧入眾多侍衛的同時,阿挽和陳雪娥已經飄到了空蕩蕩的街上。
陳雪娥確定破廟裏沒有其他“鬼”後,就交待她在這裏等著,自己朝著王府飄去。
而此時的睦宣王府早就亂成了一鍋粥。
從宮裏一回來,王爺就火急火燎的奔向主院,府裏的人還從來沒見過優雅的王爺這般的不顧形象。但想了下王爺再像仙人也是個凡人,所謂人有三急,他們也是能理解的。
誰知裴安跟著回到主院後,就見王爺先是把臥房裏裏外外走了個遍,又把整個院落都尋了一遍,問他找什麼也不說。然後牽了馬廄的馬,奔出王府,侍衛們施了輕功才趕上。回來後,就麵無表情、一聲不吭地盯著院子大樹上掛著的紅燈籠站了整整一個時辰有餘。
而現在,王爺剛下了命令讓他們把上回買回來的紙鳶和府裏所有的燈籠掛滿通往王府的大路上。
府裏的人全部出動,手上各自拿著燈籠和紙鳶,綁上麻繩掛在沿路屋子的門沿上。遇上沒地方掛的,就找木棍支起來。頓時,王府這一片人潮湧動,光亮的如同白日一般。
而陳雪娥來到睦宣王府門口時,看到的就是這紛紛擾擾、來回走動的人群。
她詫異的飄到半空中,從王府往遠處看去,原本漆黑的街道如今燈火通明,大紅燈籠高高掛起,紅光浮蕩於空氣中,和十三街遙遙相望卻不會給人一種紙醉金迷的曖昧感。點點紅光,夾雜在燈籠之間形形色//色的紙鳶,似乎是在等待、引導著誰從街尾走向街頭,跨進頂端的王府大院。
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美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陳雪娥飄過牆頭,按著阿挽說的主院的位置,沒一會兒就找到了。而她要找的人就坐在長廊上,一條腿屈起,手隨意的擱在膝蓋上,眼睛望向院子門口。
似乎感覺到有“人”來,豐元溪側頭看了一眼漂在空中的陳雪娥,又神色不改的轉過頭。
嗬,怎麼,走了一個又送來一個。
他不要,他要阿挽就夠了。或許,她這次若未突然消失,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時這般執念了。
“你等阿挽?”陳雪娥覺得她要是不提阿挽,豐元溪應該永遠會無視她的存在。
“在哪裏?”豐元溪沒有和她廢話,厲眼掃去,開門見山。
陳雪娥白白眼,她就知道,什麼最和藹可親、溫柔和善的王爺,完全是在扯淡,隻有對阿挽那個傻丫頭才會是十佳好男人。
陳雪娥看著站起身用眼神逼著她帶路的豐元溪,不自覺的放低了聲音,“那你得先答應我的事啊。”
豐元溪哼了一聲,“帶路。”
陳雪娥跟在身後無聲的歎了口氣,她說話完全沒地位,還不如賣了阿挽那丫頭來的實在。
陳雪娥不知道的是,豐元溪現在心裏一片安寧。是的,安寧。
阿挽不見了,他最擔心的是迷糊的小姑娘是不是記錯了時間,今日實則已經是百日。可是若有鬼差來,他又怎麼會一點感知都沒有,畢竟鬼差身上帶著的陰氣重,他很敏[gǎn]。這也是為什麼陳雪娥一來,他就知道。
而他也一直很好奇,為何阿挽身上沒有一點陰氣。
至少現在,他知道阿挽是安全的,她還在。天知道他剛才一臉平靜,淡漠的表情,心裏早就掀開了鍋。但是他什麼都做不了,他沒法派侍衛去尋。他就自己騎馬沿路去找,路上漆黑一片,他擔心小姑娘會不會怕黑。找了許久,他又怕小姑娘已經回王府了,就趕回去。
之後他隻擔心阿挽會迷路,他掛了她最喜歡的燈籠和紙鳶,所以他相信她一定會找到回來的路的。即便她不想回來,看見紙鳶……她也會開心的過完剩下的一個月。
現在,他要去接她回來了。
陳雪娥看著步步生風的青色背影極速跨上駿馬,心裏不免疑惑,不是說睦宣王爺是個病入膏肓的病秧子嗎?這矯健的身姿,怎麼也不像啊,難道是愛情的力量?
陳雪娥一見豐元溪不善的覷向自己,趕緊前頭帶路。
王府的大門敞開,外頭掛燈籠和紙鳶的奴才們正好回來,一見王爺騎馬過來,主動的分開佇立於大門兩側給主子讓道。
侯總管看著馬匹一出大門,慌忙讓侍衛跟上。一著急,牙齒咬舌頭,疼的眼淚直逼,手還不住的把身邊的侍衛一個勁都往外推。
“籲——”
侯總管眼睛還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