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元溪不在意的瞄了一眼,“扔了。”
阿挽抱起碗筷,拚命的搖頭,“不要。這是元溪給我的。”
豐元溪心坎一顫,言語依舊鎮定自若,“那不然?”
“我可以洗幹淨藏起來嗎?”
“裴安,打一桶水進來。”
小姑娘顯然沒有做過這等粗活,把盤子一股腦全擺進桶裏,然後就不知所措的盯著豐元溪。
豐元溪微微挑眉,笑話,他也沒做過。阿挽不依不饒的跟著豐元溪,無奈之下,隻好帶著阿挽去了廚房。
“王爺是要傳晚上做膳食的廚子嗎?奴才去叫就好,廚房的油氣重……”裴安呆若木雞的領著豐元溪走到半路,才回神,開始勸解有潔癖的主子。
豐元溪聽到“油氣”二字,腳步一頓。隨之又視死如歸的朝前邁去,他要是敢往回走,這姑娘一定就能哭死他。
洗碗的嬤嬤膽戰心驚的對待著盆裏碗筷,簡簡單單的一隻碗愣是讓她洗了十幾遍才敢放進櫥櫃裏。難不成這個碗是皇上禦賜下來的?那也不對啊,整個睦宣王府哪樣東西不是皇上禦賜的啊。
就在豐元溪的忍耐要到極限的時候,蹲在嬤嬤跟前的阿挽站起了身子,“元溪,快走快走,我會洗碗了。”
於是,王爺這個謎一樣的男人又風一般的離開了廚房重地。
半個時辰後,阿挽抱著洗幹淨的碗筷在屋裏上上下下的飛舞。又換了一身衣衫的豐元溪低頭看著手裏的書,嘴角無聲的揚起。
第5章 黏人的寵物│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進來。”聽到門口裴安的聲音,豐元溪就知道用完晚膳已經有一個時辰了。
裴安端著一個溫潤剔透的白玉碗推開房門,“王爺,藥熬好了。”
聽到有人進來,阿挽從房頂飛落,緊跟在裴安身後,探著腦袋去看碗裏的東西。黃櫨色的藥汁清澈見底,熬藥的侍從把藥渣濾的很幹淨。
阿挽努努鼻頭,飄到豐元溪身邊,伸手去摸他的額頭。一想起自己是碰不到他的,又訕訕的縮回手抱住懷裏的碗筷。
“元溪生病了嗎?”阿挽有點擔心,又好生埋怨自己居然都沒有發現元溪身子不舒服,好不懂事。
豐元溪現下自然不能回答她的話,隻接過藥盞,輕輕的吹了幾口氣。稍稍仰首,喉結微動,碗裏的藥汁一幹二淨。
裴安適時的接回小碗,將拭嘴的帕子遞過,“王爺早些休息,奴才先退下了。”
裴安也不指望主子能回他一句,隻嗖嗖嗖的小步迅速後退,眼睛還不忘掃視一圈。紅燭還在,蘋果沒了,盤子……沒了,水桶……也沒了。
蘋果被吃了今天以前那是不正常的,可這盤子和水桶憑空消失,不管哪天應該都是不正常的吧?
裴安想的出神,一屁股撞在門框上,一個後滾翻摔出了門口。隨後立馬摸著屁股,嘿嘿傻笑兩聲把門關好。
阿挽樂的在空中漂浮不定,這個叫裴安的好呆啊!
豐元溪挑眉看一眼捂著嘴樂不可支的小姑娘,躺回榻上繼續看書,嘴裏卻輕聲默語,“五十步笑百步。”
飄悠悠的阿挽也突然想起什麼,笑容一收,麵帶憂慮的飛到豐元溪跟前。找準一個角度,一道躺上軟塌,側過身子,“元溪,你哪裏不舒服呢?不要看書了,早些休息吧。”
“無礙。”豐元溪不著痕跡的往另一側撇了撇頭,眼不見為淨。想來這迷糊的姑娘不但忘了自己的名字,連男女有別也早早的扔在了生前。
“吃藥就是生病了怎還會無礙,元溪不可以這般不愛護自己。”阿挽坐起身子,說的振振有詞。她是真擔心,她不知道自己怎麼過世的,她怕元溪一個病重也死了可怎麼辦呢。
豐元溪嘴角不禁抽搐,他看一眼就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那本王去睡了,你……出去玩會兒?”豐元溪將書本攤在胸口,雙眼合上,輕聲詢問。
夜半時分正是鬼魂活動的時間,往往白日光亮就會躲著不敢出來。不對,阿挽怎的白日也能在光照下活動,今兒雖然風大,可日頭也是照的人暖洋洋的。若是一般的鬼魂早該魂飛魄散了。
“阿挽也想睡覺。在靜姝苑的時候,我都睡在老槐樹旁的空房間裏。”小姑娘左手的食指不自覺地繞著右手的食指打著圈圈。微微抬眼就見元溪正睜眼瞅著她,忙又心虛地低下頭,咕嚕直轉悠的眼睛從濃密的睫毛裏窺探他。
阿挽心裏打著鼓,她撒謊了。她雖然不困,但是總覺得晚上就該是睡覺的時辰。靜姝苑裏沒有空房間,她又沒法和侍女姐姐們說把床借我一半。她就隻好躺在老槐樹下,盯著月亮一晚一晚的過。
現在不一樣,現在她有元溪了。元溪一定會把床分她一半的。
良久,豐元溪才開口,“你……可有覺得不適?”
阿挽怯怯的搖搖頭,精致的五官卻緊緊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