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初那件事,也確實是挺讓人費解的噢!”王家祥思忖地說道。

“有什麼費解的!”萬小春斷然地說道,“不是一開始,傳說是在跟喬家的二兒子處對象麼!肯定是喬家人不同意,才逼她走了絕路。”

“銀花死後,喬家不是還是把她作為媳婦娶進門的嘛,”王家祥不以為然地說道,“喬家的二兒子還是挺重情義的!”

“重情義?”萬小春在黑暗中撇撇嘴說道,“那是內疚了,做給活人看的!重情義的話,銀花死後百日未滿,便娶新婦進門呀!”

“不是說,特意還去銀花墳上拜祭了嘛。”王家祥說道,“說是銀花同意了,總是將那個女的往喬家的二兒子懷中塞呢!”

“你也相信這種事!”萬小春不屑地說道,“我還聽說,在銀花的墳前,倆人便熬不住了,趴在銀花的墳上便幹起來了呢!”

“這是說說的吧!”王家祥笑道,“光天化日之下,倆人便在山嶺上幹上了?這也太誇張了吧!”

“我是不信,”萬小春已是有些興奮地說道,“但據當時有人說,還親眼看見的呢!那個女的屁股白晃晃的,水都流在了銀花的墳包上了!”

“有這樣的事?”王家祥也有些興奮地問道,“還真能看得那麼清楚呀!”

“後來有人特意上去看過,”萬小春說道,“說是那女人水流下來的地方,還開了一長溜白色的小花呢。這種花,在山嶺上從來沒有人看到過。”

“哦,”王家祥好奇地說道,“有時間倒要去看看!”

“說什麼呢!”萬小春有些氣憤了,“那女人流水的地方,你也要去看啊,是不是還要去舔一下啊!”

慌得王家祥馬上轉移了話題:“那邊你父母住的房子,現在反正也沒用,要麼賣掉它算了!”

“你幹嘛老是盯著我們家的財產!”萬小春對這個房子很敏感,“留著它,也是我對父母的一份念想嘛!有時心煩的時候,我去那邊清靜地過上一夜,煩惱便沒有了。”萬小春仍然保持著與李顯奎的關係,隻是沒有了原來的頻繁。

“我隻是想,每年的修理也是一筆費用呢!”王家祥辯解道,說完便又朝妻子伸出手去。

果然不出王家祥所料,隻要一提那座房子,妻子便會滿足他的要求。萬小春竟主動地寬衣解帶,隻是讓他慢一些。王家祥卻總是忍不住。常常沒幾下,便一泄如注。妻子便總會在丈夫仍是蹶著的屁股上,狠狠地擰一把,很有一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劉長貴這一天的晚上,又悄悄地進了柳老師的臥室。門在劉長貴的身後,悄無聲息地輕輕合上。柳老師便已軟軟地倒進了劉長貴的懷中。劉長貴先是將她輕輕地攬住,繼而又彎腰將她橫著抱起。柳老師的兩條胳膊便趁勢圍上了劉長貴的脖子。劉長貴抱著她走到床邊,彎腰將她輕放在床上。柳老師卻依舊沒有鬆開手的意思,這讓劉長貴很是意外。他俯身在她耳邊問道:

“怎麼啦?”柳老師在劉長貴的耳邊也輕輕說道:“今天,我隻想我們兩個人靜靜地坐一會。”

劉長貴遲疑了一下,覺得自兩個人有了這一層關係以來,這樣的情形還真是不多見。每一次來,柳老師都是十分主動,而且,總是要到他實在已是無力為止。劉長貴的心思便打了一個彎,低聲笑道:

“好啊,靜靜地坐一會,說說話也好。”

柳老師這才將手鬆開,但身子卻是仍然平躺著,隻是默默地看著劉長貴。劉長貴直起了腰,仍舊坐在床沿上,低頭看著柳老師。煤油燈下的床上,仍是有些昏暗,柳老師的臉色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在劉長貴的注視下,柳老師的臉上仍是浮現出嬌羞的神情,劉長貴能夠明顯地感覺到。

劉長貴輕輕地拂開柳老師額前的頭發,又取下她戴著的眼鏡,伸手放在床頭的桌子上。柔聲問道:“想跟我說些什麼呢?”

“隨便說些什麼,”柳老師輕聲說道,“今後我們不要一見麵便做那事,好像我們除了那事,便再也沒有其他了!”說完,害羞地笑笑。

劉長貴點點頭,仍是注視著柳老師。柳老師躲開了劉長貴的目光,輕輕說道:

“你這樣盯著人家看,原先想好的話,也都嚇跑了!”

“那你讓我看哪裏?”劉長貴笑道,“讓我將眼睛看在別處,跟你說話,我還真不習慣呢!”

“長貴,”柳老師幽幽地說道,“我們好了也有好幾年了,我一直很感激你的。這些年,如果沒有你出現在我的生活中,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來呢!”

“說這樣的話幹什麼!”劉長貴輕聲說道,“我也一直在想,也許這也是緣分吧,是我們兩個命中注定的!”

“唉,命中注定!”柳老師歎息道,“我實在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剛來這裏的時候,我便想,我這一生算是完了。當時,死的念頭都有呢!”柳老師輕聲淺笑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後來,在跟你和倪金根的接觸中,感覺你們兩個人都挺實在的,便抱著過一天是一天的想法,苟延殘喘吧!”

“不要這麼悲觀嘛!”劉長貴笑道,“再難的路總還是要走的。也許走過這段難走的路後,今後便是坦途了呢!”

“坦途?”柳老師笑笑,“希望是吧!有了你之後,我的心情好了許多。才感到,再苦的生活也是能夠熬得住的!但是,我的坦途卻是希望渺茫的!”

“不要總是這樣想。”劉長貴安慰道,“跟你剛來的時候相比,現在的條件畢竟已是好了許多。”

“這倒也是!”柳老師笑道,“主要是有你在我身邊,我的心裏便踏實了許多。心裏有了期盼,生活便充實了!”劉長貴朝柳老師笑笑。

“你這樣坐著累不累?”柳老師問道,身子朝裏移了移,“來,你也躺下吧!”劉長貴依言和衣躺下了。“但是,我心裏的壓力卻也不小。”柳老師見劉長貴躺下後,便繼續說道,“我們這個樣子,畢竟是見不得光的。而且,我一直覺得很對不住金花。金花是個好人,但是,我卻一直在傷害她!”柳老師的話音有些哽咽。劉長貴輕輕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