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是真的?”牛世英一聽說是校長說的,便已深信不疑,也就激動了起來,“那可是太好了!我可以去天安門了!我可以見到毛主席了!”
看著牛世英興奮的樣子,馮鳴遠在一旁笑著。
“還有誰也去?”牛世英興奮地問道。
“聽說還有王雲林。”馮鳴遠特意不提自己的名字。
“是嗎” 牛世英狐疑地問。朦朧的月色下,馮鳴遠看不見牛世英狐疑的眼神,但牛世英也同樣看不到馮鳴遠調侃的目光。“你呢,你不去嗎?”牛世英隻有直接問道,話一出口,臉已羞紅。
“我啊?我……”馮鳴遠故意有些吞吞吐吐。
“如果你不去,我也不想去!”牛世英終於脫口輕聲說道。她感覺自己臉上有些發燙,耳朵也已經開始熱了。
“哎呀,這是多麼好的機會呢!”馮鳴遠有意誇張地說,“人家想去,都沒有機會呢!”
“可是,你……”牛世英有些著急,卻又說不出口來,臉卻一陣陣地發燙。
“為什麼要我也去,你才去呢?”馮鳴遠故意裝糊塗。
“我也不知道,”牛世英幽幽地說,“我隻是覺得和你一起去,我才開心。”
“哎呀,看來我是白為你開心了。”馮鳴遠又調侃道,“我原本是想讓你早些得到消息,晚上可以做個好夢了。看來是白忙了。那我走了。”他故意做出要轉身離去的樣子。
牛世英的情緒有些失落,輕聲說道:“你陪我站一會嘛!好不容易約人家出來,也不多說幾句話。”
馮鳴遠見牛世英的情緒很是低落,便有些不忍,又輕聲說道:“要麼,我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牛世英隻是在朦朧月色中抬頭朝他看著,卻不說話。
“想不想聽?”馮鳴遠又故意逗她。
“說嘛!”牛世英嬌嗔地輕輕一跺腳,說道。
“那你過來一些,跟我距離這麼遠幹嗎?看,好話都讓別人偷聽去了。”馮鳴遠笑道。
“誰?誰在偷聽我們說話?”牛世英警覺的目光朝四周一掠,又扭頭朝自己的身後看看。周圍除了朦朧的月色,其他仍是什麼也沒有。“又騙我!”牛世英輕聲埋怨道,身子倒是遲疑地朝前移了兩步。
“風在偷聽呢!”馮鳴遠輕聲說道。他欠著身子,湊近牛世英的耳朵,一字一句輕聲說道:“北、京、我、也、去!”
“真的?”牛世英一陣驚喜,不由得一把抓住馮鳴軒的胳膊,急急地問道,“我們一起去?”朦朧的月光下,見馮鳴遠朝自己肯定地點點頭,牛世英狂喜,連連搖著馮鳴遠的胳膊,一迭聲地說道:“那太好了,那太好了!”
馮鳴遠受到牛世英情緒的感染,不由自主地伸手搭在牛世英的肩膀上。牛世英也忘情地將頭抵在了馮鳴遠的胸前。聽到倆人“砰砰”的心跳聲,牛世英才尷尬地退開。
“為什麼聽到我也去,你這麼高興?”馮鳴遠輕輕地問道。
“你!”牛世英一頓,狡黠地反問道,“和我一起去,你不高興嗎?”
“不,我很高興!”馮鳴遠真誠地說道,“正因為很高興,所以我才急急地來告訴你嘛!想讓你跟我一起高興!”
“今晚的梅花潭真美!我會永遠記住今天這個日子的!”牛世英雖然立即將話題扯開,但卻仍是由衷地說道。
“讓我們一起來記住今天吧!”馮鳴遠忘情地一把抓住牛世英的手。牛世英也回應地握緊了馮鳴遠的手。
牛世英興衝衝地返回家中。弟弟牛世斌仍在大廳中等著姐姐回來。見姐姐興奮的臉通紅。兩眼發光。便纏著姐姐,一定要牛世英告訴他,馮鳴遠究竟跟她說了什麼好消息。牛世英在弟弟的耳朵跟前也一字一頓興奮地說道:
“我、要、去、北、京、了。”
牛世斌一聽便高聲叫道:“姐姐要去北京了!姐姐要去北京了!”喊叫聲驚動了牛金祥夫婦,也驚動了牛家福。
牛金祥聞訊便與妻子張亞娟一起進入大廳,見女兒一臉喜色,牛金祥問道:
“你要去北京了?”
牛世英臉色通紅地點點頭。牛家福也氣喘籲籲地進入大廳。張亞娟急急地問道:
“去北京幹什麼?那可是皇城呢!”
“是學校讓去的,”牛世英答道,“是去接受毛主席的檢閱!”
“你去接受毛主席的檢閱?”牛家福吃驚地問,兩眼也隨即閃閃發光。
“是省裏組織的,”牛世英看著爺爺興奮地說道,“還有雲林也去呢!”
“這可真是了不得的大事!金祥,你快去叫親家和雲林來,”牛家福趕緊扭頭吩咐道,“這可是兩家的大事呢!等了這麼多年,我們牛家和王家終於要轉運了呢!”
“我去吧!”牛世英搶著說,“我跑得快些。”
“不,讓你父親去!”牛家福堅持道,“你是馬上要去北京被檢閱的人,千萬不可有半點閃失!”牛金祥聞言朝父親掠了一眼,便疾步往外走去。
一會兒,王世良和王家賢父子來,臉上俱是意外的驚喜。一進大廳,王雲林便問牛世英:
“你是哪裏得來的消息,真的還是假的?”
王家賢嗔道:“你這孩子,有你這麼問話的嗎?世英啊,快告訴我們,是誰告訴你的?”
“我知道是誰告訴姐姐的,”牛世斌在一旁實在不願失去表演一下自己的機會,便得意地插嘴道,“是馮鳴遠剛才過來跟姐姐說的!”
牛世英臉一紅,點頭害羞地承認道:“是剛才馮鳴遠過來告訴我的。他說是他叔叔馮老師跟他說的。他叔叔是校長告訴他的。”牛世英一下子便把消息的來源講得很清楚。
“這麼說是真的!”王世良看著牛家福一臉的興奮。
牛家福瞪圓了雙眼,閃閃發亮:“大事呢,我們牛家和王家的孩子要去見皇上了!”
“去北京有沒有我?”王雲森在一旁著急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