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很快爬了上來,雙手搭在床邊,臉色頓時宛如一片不散的黑雲,結結巴巴的道:“你,,你是彼岸花?不可能!”
白紙鳶坐起身抿著薄薄的嘴唇,頓了會,歎道:“是的,你不是相信我說的話嗎?怎麼會?”她的樣子有些失望,雙手擺弄著衣角。
向樹挺身站起,已經不知所措,這個答案就像是寧靜的夜晚,突然爆炸的地雷一般,炸的他七葷八素,思緒都被擊散。
他在心裏不斷的重複:向樹,向樹,冷靜!強迫自己接受眼前的現實,可是沒想到一半,他又變得抓狂起來,不停在房間裏拚命的轉圈。
白紙鳶有些冷漠的看著他,柔柔的說道:“你記不記得都好,總之,我說過,是幫你恢複記憶的,但是...”
“但是,但是什麼?”向樹猛地轉回身,語氣急迫的問。
白紙鳶猶豫著,停止了話語,然向樹等的迫不及待,正想上去抓著她追問,可是,他做不到。
就這樣,向樹屏這一口氣等著白紙鳶開口,終於,她說:
“但是,我隻能恢複你前生的記憶,因為,你把記憶留在了彼岸花種裏,所以...”
原來是這樣,不過,向樹是否會選擇想起過去,就是他的選擇了。
向樹擰著眉頭,心裏沒了主意,怪不得他總感覺,與白紙鳶是那樣熟悉,難道前生與她真的相識?
這個想法好像貓爪一樣, 在他心裏不斷撓著。
但是,要不要恢複前生的記憶,確實是一件惱人的事情,那種想要恢複記憶的yu望,如同淡淡的火苗,越燒越旺,讓他迫切想要知道前生的經曆,但轉念一想,既然都是以前的事情,現在得知了又會怎樣?不都過去了嗎?
就在這兩種思維的不斷撞擊之下, 向樹隻覺得腦仁陣陣發痛,好似有一條蟲子在撕咬著他的神經,他的眉毛像麻繩一般緊緊攪在一起。
白紙鳶哀歎了一聲,見不得向樹如此痛苦,她說:“好吧,我輸三個數吧,你要是想恢複就點頭,不想,就沉默吧。”
向樹現在腦子一片混亂,聽到白紙鳶這樣說,他更是焦急萬分,這兩個答案如同放置在天平上一般,可就是見不得那邊先落下來。
“1...2..”
也許白紙鳶在怕向樹的答案會讓她失望,索性閉上眼,雙手抱在胸前,好似祈禱一般數著數。
“3..
好吧,我,,不強迫你了。。”
向樹耳邊傳來白紙鳶冰冷的語氣。
“不!”他睜大眼睛,用盡了全身力氣憋出了這個字。
向樹一直認為,自己最難口的應該是“我愛你”這三個字,可能需要用力全身力氣才可以說得出來,可現在看來,這三個字已經遠遠比不上一個“不”字。
向樹的心跳漸漸平穩下來,他捂著時而刺痛的心口,變得安靜多了,前額的劉海已經微微潮濕,他胡亂的捋了捋道:“不,我的選擇是:我要想起,想起與你相識的那段記憶!”
聽到這,白紙鳶宛如被安慰的小孩子一般,抿著嘴苦苦的笑著,那笑容的味道好似一杯咖啡,味苦而又香醇。
向樹又大聲的重複道:“是的,白紙鳶,我要知道!”
她聽後欣慰的點著頭,激動的咳嗽起來:“咳咳,,恩...恩...我知道你不會忘記我的!”
“恩..”向樹應了一聲,仰頭長出了一口氣,不知為何,他覺得眼前有些模糊,眼眶裏濕漉漉的,好像又什麼東西要溢出來似的,他咽下了嘴裏泛苦的唾液,轉回頭用力在眼角抹了一把。
微笑的轉回頭,語氣溫柔的問:“那麼,怎樣恢複我的記憶呢?”
“恩...這個,你來,你過來吧。”白紙鳶攤開光滑的手掌,對著向樹甜美的一笑。
“恩?”向樹疑惑的歪著頭,將自己有些粗糙的手掌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