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可不能答應你,你舅舅已經給世謹和靖安侯府的姑娘定親了,是沒辦法改的。”
“要是霍七死了呢?”高筠脫口而出。
“閉嘴!”太後神色微變,怒聲道:“你胡說什麼?”
高筠脫口而出後,心裏詭異地浮現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覺得隻要霍七死了,這婚事便作罷,皇上那麼疼表哥,定然不會讓表哥娶一個死人的,到時候還有誰敢和她搶?
太後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後歸為一種平靜,對泰寧長公主說道:“哀家近來十分想念筠兒,就讓她在宮裏陪哀家住幾日罷。”
泰寧長公主剛才聽到女兒的話,也有些心驚肉跳。
作為一個公主,打殺個下人沒什麼,但是那是侯府的姑娘,而且現在還是皇帝賜婚的姑娘,如果被人謀害,那就不同,皇帝定會讓人徹查,除非能做到天.衣無縫。她擔心女兒做什麼傻事,到時候如果讓人查出來,以皇帝的性子,絕對不會罷休,畢竟比起她的女兒,懿寧的兒子在皇帝的心中的地位更高。
聽到太後的話,泰寧長公主縱使有些不舍,也知道唯有母後才能管束女兒,便道:“就麻煩母後了。”
等宮女們將哭鬧不休的高筠帶下去後,泰寧長公主問道:“母後,聶世謹的親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後看了她一眼,如今賜婚聖旨都下了,自然不必瞞她,便將這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一遍。
聽完後,泰寧長公主氣得下頜緊抽,果然是懿寧長公主在作怪,“那個賤人——”
太後皺眉,“行了,事已至此,說再多無用,以後好好管好幾個孩子罷。”
泰寧長公主十分不甘心,憋屈得厲害,要是懿寧長公主在這裏,她指不定會直接抽她兩個耳刮子再說——至於抽了的後果是什麼,她暫時不願意去想。
可她的理智讓她知道,母後雖貴為太後,卻不是皇帝的親生母親,在這後宮裏,連皇後不高興時,都可以不給母後麵子,她這公主算什麼呢?
“母後,我不甘心……”泰寧長公主憤恨地說。
太後微微閉上眼睛,不甘心又如何?誰讓她當年沒保住自己的孩子,隻能看著元後的嫡子最後勝利登基。
泰寧長公主帶著滿腹的怨恨委屈離開仁壽宮時,恰好看到結伴一起過來給太後請安的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等人。
“你們是來給太後請安的?”泰寧長公主勉強笑問道。
皇子們齊齊答應一聲,看了一眼泰寧長公主臉上勉強的神色,心思一轉,就明白為什麼了。
皇子們和泰寧長公寒暄幾句,就往仁壽宮而去。
泰寧長公主站在那兒,目送幾個皇子們離去,突然想到什麼,唇邊露出一抹笑容。
***
乾清宮裏,慶豐帝聽說泰寧長公主帶新陽郡主進宮時,隻是笑了笑。
連青暗暗地擦汗,泰寧長公主進宮的目的是什麼,這宮裏的人應該都知道,隻可惜太後是個聰明人,不會為了女兒擺明過來觸怒皇帝,所以這些年來,太後對衛國公世子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不敢起什麼念頭。
公事告一段落後,慶豐帝突然問道:“世謹呢?”
連青抬頭看了一眼殿門外的天色,說道:“這時候,殿下應該在值勤。”
“值什麼勤?叫他過來,朕有事找他。”
連青答應一聲,忙叫子一個小太監,讓他去尋衛國公世子。
過了約莫一盞茶時間,聶屹穿著一襲暗紅色繡飛鷹的禁衛軍的勁裝走進來,腰間懸著一把寶劍,襯得人英氣勃發,如明珠玉樹。